林奶奶拿着水瓢,从破水缸里舀一勺水,用力一泼,就将水洒出去几米远。
安安不知从哪儿捡来一个破的搪瓷杯,也用那个搪瓷杯学着林奶奶的样子泼水。
但玩过水的都知道,搪瓷杯太深,不容易将水泼出去。
如此一来,安安身上的衣服便湿透了。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但大早上的还是有些凉。
林引珠怕安安感冒,连忙带她回家换衣服。
吃过早饭,林引珠便带着活力满满的安安在村子里逛了逛。
走到晒谷场,却看见不少人聚在这里。
有些人看着面生,不像他们林家村的人。
晒谷场在两个村子之间,林引珠觉得他们应该是隔壁村子的人。
晒谷场上,有的人在“金鸡独立”,有的人在下腰,还有的人聚在一起,举着一本书念念有词。一边的大树底下,有的人打坐,有人在压腿、在一字马,还有的人两腿挂在树枝上脑袋往下垂……
安安好奇地问:“妈妈,他们在跳舞吗?”
林引珠也不知道,她也很好奇。
见倒挂在树上的婶子下来了,她便上前询问:“婶子,你们在干嘛呢?”
“练功啊。倒立让人体血液倒流,人也能越活越年轻。”婶子拍拍身上的脏污,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瞧我,气色是不是好了很多?”
林引珠左看右看都觉得这是脑袋充血带来的红。
“是,瞧着年轻了许多呢,那几个婶子在干啥?认字呢?”
“念经呢。”
“念什么经?”
“静心经。大师说了,念经静心,练功强身,如此才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大婶说着,双手合十朝着东南方拜了拜。
“什么大师?”
说起大师,大婶热情了许多:“气功大师呀,气功知道吧?哎,这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那大师从娘胎里就开始练,练了四五十年,如今徒手就可以弄停正在转动的电风扇,可以以手作刀劈开玻璃瓶子,可以吃玻璃碎片,还可以治病呢。就这么一指、一按,我的腰就不酸了;还有那瘸子,被按了三回,立马就好了……”
婶子越说越夸张,林引珠打断她:“这大师是哪的人?你们怎么知道他的?”
另一位婶子听到两人的话,没忍住插嘴答道:“大师自小住在山上寺庙,练成后开始云游四海,年初就来了咱们这儿,此后每月来一次,到现在来了六回,每次来就给村里人治病。功德无量!”
这婶子说话声音大,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场的大叔、大婶十分热情,纷纷给林引珠安利气功和气功大师。
林引珠听了半天,猜测那所谓的气功大师表演的应该是魔术。他教的确实是强身锻体的招式,所谓的《静心经》却是其他宗教的经书,一番混搭显得不伦不类,却更让人们信服。
这大师目前为止,只教人练功,没让人供奉也没有销售什么产品。这样的大师自古就没少过,林引珠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暴露他的目的,不是骗财就是骗色,便暗示村民们小心些。
在场的人都见识过大师的手段,已经是大师的信徒了,当即反驳:“不会的,大师是世外之人,不图这些。他将功法推广出去,是为了普度众生、积攒功德的。”
村民们记不住大师的原话,只记得大师说过这句话,便搬出来堵住林引珠的嘴。
林引珠不敢再多说,再说她怕村民们会揍她。
婶子想教林引珠练功:“你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林引珠婉拒了,连忙带安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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