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何必恁般自轻自——”
贱字尚未出口,他便不再往下说了。他救了叶玲的命,叶玲知恩图报,以这样的方式报答他,在叶玲看来或许很正常。
“兄弟,我们戏子的命本来就轻贱,像我这样的女人就像水上的浮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那些权贵糟蹋、蹂躏,凋谢枯萎。”叶玲叹道,“我把自己给你,不单单是为了感谢你,更是为了心甘情愿地做一回女人。”
说罢,径自低声抽泣起来。
小尛子长叹一口气,说道:“姐姐,你这么温柔、漂亮,今后肯定能够找个疼你爱你的好男人,只要自己争气,就一定有希望。你要是愿意,就把我当自己的亲弟弟,我也把你当我的亲姐姐,好不好?”
叶玲嘤嘤答应一声,坐起身来,伏在小尛子身上说道:“好兄弟,姐姐永远记着你的好!”随后披上衣服,下床离去。
小尛子望着她那模糊的背影,唉声叹气一阵,下床喝了一些水,跟红蕊沟通,不知道鼓弄了些什么。
这天夜里,宽城里头所有的采花贼都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一进入那行将被侵犯的女子的房间,便全身僵硬起来,并且自说自话道:“老子就是采花大盗,你们能拿我怎样?不服的话,你们赶紧报官,老子就在这里等着!”
那些正在熟睡的女子,被这些采花贼自说自话的声音吵醒,或是高声呼叫,或是抄起预先准备下的利器将采花贼打懵,那些采花贼竟然一个不落地被女子的家人擒拿住,扭送到官府。
翌日,这件奇闻在坊间传开,立时成了热议的话题。
外出活动的戏子们得知此事,也回来当笑话说,并且问小尛子道:“大侠,采花贼采花不成,反而可能被官府采了头颅,你说这件事情可笑不可笑?”
叶玲却定定地看着小尛子,似乎隐隐认定这事跟他有关。
小尛子没有理会叶玲那探究的眼神,洋洋说道:“诸位,你们一向走南闯北的,什么稀奇事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有什么稀奇?照我说,那些采花贼专门在女人身上下功夫,把自己的身子淘碌坏了,关键时刻掉链子很正常。”
那戏子争辩道:“兄弟,你这话就没什么说服力!要说一个两个人关键时刻掉链子,这倒也正常,可是那么多人一起掉链子,这就不能说正常了。莫非那些人事前商量好了,要一起掉链子不成?况且,这掉链子跟掉脑袋的事相互牵系着,谁会傻到心甘情愿地干这事呢?”
节班主凑过来说道:“小西,你可别这么直眉瞪眼地跟大侠争白,大侠什么事不比你明白?谁要说这事是大侠干的,你信不信?”
小西眨巴眨巴眼,说道:“班主,你说这话,自己首先就不信吧?咱们都看得清楚,大侠整夜睡在屋里,怎么可能干这么多事呢?除非他有分身术!”
小尛子闻言,心中暗道:哼,你这个笨蛋,要是一直跟着自己那笨蛋思路走,肯定什么都猜不出来。老子不但做了那些你知道的事,而且做了许多你不知道的事。那些昨夜没有出动的采花贼,也被老子做了手脚,从今往后再也无法祸害女人了,这些事你至死都不会知道!
不过,听小西说他昨晚一直待在屋里,小尛子心里又不免有些忐忑。叶玲夤夜进出他所居住的房屋,可能一直有人盯着,这对他来说影响很不好,幸亏谁都没拿这事打趣,不然的话他就彻底尴尬了。
偷偷瞟一眼叶玲,发现叶玲神态正常,小尛子这才放了心。
这几天,他感受到了戏子们那浓浓的温情,可是这里并非他的久留之地,他还有灭杀大妖的任务,不能继续耽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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