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屡屡碰钉子,不由齐齐摇头,看来真是块相当难啃的硬骨头。
连连挫败,胡贝朵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她一来气,一把打落林熙维手里的泥巴。
眼看即将成型的“作品”,啪地一下落了地,大半天的精雕细琢都白费了功夫。
林熙维终于有所触动,他就那么端着两只沾满泥巴的手,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胡贝朵,分辨不出生气还是不生气。
但从二筒的角度看过去,额角突起的青筋暴露了艺术家压抑的怒气。
担心胡贝朵吃亏,他赶紧走过去,笑着打圆场:“哎呦,你别说,普普通通的泥巴,让你这么一捯饬,还怪好看的。”
胡贝朵和林熙维一齐扭头,那眼神就像看个二百斤的傻子。
“抽象派,艺术品。”二筒背着手,绕着那滩烂泥来回踱步,“可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啊!小林,你水平真高!”
“筒哥,这不是……”胡贝朵实在听不下去了,想要打断他,却被梁风荷把话接了过去。
“确实不错,有张明山的味道,但比他的作品还要多几分不羁。”
林熙维平静如水的眼神中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他半信半疑地看向梁风荷:“真的?”
“当然。”梁风荷点了点头,无比诚挚。
“见笑了,我哪有那个功力。”说完,林熙维搓了搓手上的泥巴,起身进了屋。
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让二筒和胡贝朵惊呆了,他俩围到梁风荷身边,小声问:“张明山是谁?”
“清代艺术家。”梁风荷轻轻吐出几个字,她也是突发奇想剑走偏锋,没想到真有奇效。
“有学问,有文化!”
二筒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竖大拇指,顺便教育胡贝朵,“你看,还是不能随便退学,多冷门的知识!”
“啥冷门,就是泥人张,天津那个。”梁风荷亮出手机,上面赫然是搜索页面。
胡贝朵正为自己的无知而惭愧,见荷姐也是现学现卖,自信立马又回来了,梗着脖子很是不服气。
一场虚惊后,场院里恢复如初,只不过这次林熙维也关紧了门,和傅佳佳一样。
胡贝朵出师不利,二筒将目光转向梁风荷。
不管灵机一动还是拿来借用,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在他心里算是扎了根。
一想到那个傅佳佳总沉着脸,就像谁欠她钱一样,胡贝朵可不想自讨没趣。
她赶紧给梁风荷打气:“荷姐,我看好你!”
梁风荷是在保健品公司做hR的,日常工作就是和人打交道。
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躲进山里休个年假,还要重操旧业。
从职场牛马到养老院知心姐姐,换汤不换药。
看着二人期盼的目光,也考虑到自己接下来的假期品质,梁风荷只能勉为其难,接下这副重担。
她硬着头皮走到秋茗阁前,抬起手刚要敲门,突然听到屋子里发出一声巨响。
三人被吓了一跳,高声唤了几声傅佳佳,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挣扎,隐约还夹杂着呜呜声。
二筒眉头一皱,顿觉不妙,立刻拿出备用钥匙。
门“砰”的一下被推开,看到屋里的场景,大家全都傻了眼。
只见结实粗壮的房梁上搭了一条湖蓝色长围巾,傅佳佳正吊在上面,两条腿不断乱蹬,被勒得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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