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个台阶下。
时过境迁,梁风荷尚在疗伤中,哪有心情考虑工作的事?
整个人恹恹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再说吧……”
“再说?”
楚洪涛的声音顿时提了两个八度。
活了三十几年,头一回为家族企业添砖加瓦,没想到梁风荷居然打了退堂鼓。
他一下子急了,
“咱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能变卦呢!”
“没变卦。”
梁风荷有气无力,跆拳道黑带的凛凛威风荡然无存,
“我只是现在没心思,想休息一段时间。”
“告诉你,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份新工作。”
楚洪涛信口胡诌。
当然,他并不是完全假公济私,实在看不得梁风荷一副带死不活的样子,
“一个渣男,值得你这样吗?”
“不值得。”
梁风荷惨然一笑,眼圈毫无预兆地红了。
她嘴唇微颤,嗫喏了好久,才沮丧地吐出几个字,
“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无奈又无助,可怜巴巴的,像被风雨摧残过的花草。
一时间,楚洪涛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
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二筒一直惦记着那串出现又消失的皂荚籽手串。
现在天彻底晴了,他准备再上山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梁风荷和楚洪涛僵持在那里,还以为二人生出什么矛盾。
正打算上前关心两句,突然被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男人沿着泥泞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辨不出颜色的衣裳,两手空空,脸色黝黑,头发凌乱,厚厚的嘴唇上浮着一层白皮。
看上去就像一个流浪汉,只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二筒瞧这人面生,不像是天堂坳的乡亲。
如此模样,更不能是来入住养老院的。
楚洪涛将梁风荷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对方。
男人目不斜视,当这几个人是空气。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大门口站定,细细打量了一番四周,随后伸长了脖子往场院里看。
“你有事吗?”
摸不清对方的来意,二筒小心试探。
男人就像没听见一样,却稍稍抬了抬嘴角,像是笑,又像是不屑。
场院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起身看了过来。
“青年养老院?”
男人的目光转向那堵白墙,语气中带着不解和质疑。
随后,他冷哼了一声,
“谁允许你弄这个的?”
谁允许?
二筒有点儿懵,不知道这位大哥是什么来头。
听口气很强硬,像是执法部门,但穿着打扮又差了十万八千里……
男人似乎并不需要一个答案,眉宇间挂上隐隐的不满。
他一把推开大门,抬脚就往场院里走。
“嗳,不能进去!”
青年养老院一天没结业,二筒就得为客人的安全负责。
这人奇奇怪怪的,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危险分子?
他眼疾手快,一下子窜过去拦住对方的路,正色道,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说这话时,二筒迅速给不远处的楚洪涛使了个眼色。
后者收到信号,将梁风荷手里的两根木柴抽了过来。
虽然又短又粗,但好歹结实坚硬,作为防卫武器,聊胜于无。
“我是干什么的?”
男人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二筒看了好久。
那双眼睛像是x光,又像带了钩子,几乎要将皮肤骨肉五脏六腑都刮扫一遍。
二筒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毛。
他到底得罪谁了?
怎么莫名其妙的事一件接一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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