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筒一脸惊愕,山上交通不便,网约车又上不来,梁风荷一个人,竟然能把牛高马大的楚洪涛带走?
“嗯,我们本来要帮忙的,可荷姐说不用,她练过功夫,处理这么点儿小事,绰绰有余。”
胡贝朵吐了吐舌头。
学过什么厉害的功夫,也不能一个人啊!
况且,究其根底,还是三筒无意中伤了人家,自己不说应该从头负责到尾,至少得出医药费。
二筒当即把电话打了过去。
同一时间。
梁风荷正气喘吁吁地叉着腰,肩膀上沾染了滴落的血渍,还带着一丝温热。
她看着坐在石头上的楚洪涛,皱紧了眉头:“你这内伤实在太严重了,鼻血怎么流个没完没了?”
“你要是再继续背着我,还得流。”
活了三十几岁,楚洪涛从未如此狼狈过。
他仰起头,高举右手,一脸生无可恋。
难不成是单身太久,荷尔蒙一下子来得太凶猛了?
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矜持一点儿,奈何身体不争气,失控的生理反应实在太让人崩溃了。
“什么意思?”梁风荷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意思,我自己能走。”
楚洪涛闷闷应了一声,他捻了个纸卷塞住鼻孔,慢慢站了起来,
“你最好别碰我,要不然容易失血多过而死。”
“莫名其妙!”
好心当成驴肝肺!谁愿意碰你!梁风荷使劲瞪了他一眼。
听到手机响,她按了接通键。
“荷姐,你怎么自己就带涛哥走了?”
二筒的声音传了过来,
“到哪了,我们这就去帮忙。”
“不用,快到了。”
见楚洪涛咬着牙艰难地往前挪步,梁风荷心里堵了口气,
“他其实伤得不重,行动自如呢!”
“不重?不是说受了内伤吗?”
二筒看了一眼胡贝朵,后者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知情。
既然楚洪涛逞能,那就让他吃点儿苦头,梁风荷故作轻松:
“可能是一出来,吸收了日月精华,在屋子里本来还挺严重的,现在啊,基本痊愈了。”
楚洪涛不满地看了梁风荷一眼。
瞧这嘴皮子厉害的,被江上舟欺负成那样,不见她说一言半句,就会欺负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梁风荷在前面走,楚洪涛在后面跟。
他疼得满头是汗,却也只能强忍着。
梁风荷倒也并非全然狠心,见二人距离拉得远了,便放慢脚步,假装东看看西瞧瞧。
表面上悠然自得,实际上时时刻刻都观察着楚洪涛的动静。
不知不觉,太阳就往山那边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秋天就是这样,一旦没有了阳光的照拂,气温瞬间就会低很多。
一阵萧瑟的风吹来,黄叶纷纷飘落,打在梁风荷的头上肩膀上,她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像之前一样,估摸了又走出几十米,于是回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一回竟没见到楚洪涛!
风势越来越大,吹得树枝胡乱摇摆,发出呜呜的响动。
由于光线黯淡,原本清晰的山间小路变得影影绰绰,仿佛一条隐藏在草木间的大蛇,躯干不安分地左右腾挪。
路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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