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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喝杯姜茶暖暖身子吧。”话说着,她递茶的手却已在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一想到青娥方才与她说的事情,她就没来由的害怕,她甚至不敢问他一句这会儿来是有何事——
查干巴日转过头,定定的盯着闻蝉,须臾,视线又缓缓下移到她那只发抖的手上。
不说话,也没有再露出一丝笑意,那张冷峻的脸看起来与方才进帐时判若两人。
“姑娘——”片刻,他伸手将那茶盏接过,目光仍旧停留在闻蝉的脸上,一仰头,茶一口饮尽,将盏又搁回闻蝉手中,
“很冷?”
闻蝉深吸了一口气,站定,“不冷,许是着了些风寒,昨儿夜里开始,身子便不怎么舒服——”
她感到自己一刻都不能再与眼前人对视,攥着茶盏转身就要走,脚尖一挪,腕间已被紧紧扼住。
“公子这是——”闻蝉一慌,手中的茶盏登时摔到了地上,惊的一旁的青娥也腾的站起了身。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一个人喊了句什么,脚步声顿时嘈杂起来。
紧接着帐外又喊了一声,“三爷!您快去瞧瞧吧!二公子他满脸是血的回来了!”
像是白日清空炸了个响雷,话音未落,查干巴日就丢开闻蝉的手腕大步往帐外走去。
掀起帐帘,几个禁卫急切的站在门口,满脸恐慌。
北狄国君耶律敦巴日虽有三个儿子,最喜欢的却是第二子耶律岱钦,甚至可以说是极其溺爱。
这种溺爱不仅仅是因他自幼聪敏俊秀,喜读诗书,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已逝母妃胡日多斯。
当年大景为了吞并北狄,景帝带兵亲征,攻到北狄行宫的时候,景帝却一眼看中了胡日多斯,当即便下令要将她带回大景。
胡日多斯是个性情刚烈的北狄女子,对北狄国君耶律敦巴日的感情更是至纯至真,在那种要求下,她当场将身子朝景帝未收回剑鞘的刀尖扑去。
长剑贯穿她的心脏,最后医治不当,流血而亡。
耶律敦巴日守着胡日多斯的尸体大哭整整三日,行宫上下无不哀恸,此后,他将还未断奶的耶律岱钦的寝殿安排到了他寝殿的背后,仅一墙之隔。
北狄行宫有规矩,皇子们一岁断奶,奶母最多只能将其照料到三岁便不能再陪侍其左右,当由东丽进贡的阉人近侍接管。
三皇子扎那和二皇子耶律岱钦出生前后不过相差一月之余,三皇子的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便不能再侍奉其左右,而耶律岱钦的奶母却一直照料他到十岁。
因此,一听到耶律岱钦伤了,查干巴日的心又吊了起来,这可是耶律敦巴日的心尖肉,有个三长两短谁都吃罪不起!
“人在哪儿!”他大喝一声,抬脚就走。
“中军大帐!”
“赶紧传医士!”
“传了!就等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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