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一块儿用个晚膳吧?更何况,方才耶律岱钦明明对她颇为热情,这一转脸就要让她走人——她感觉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皇子又如何?这江山还是自己的父亲帮着他父皇打下来的!她可不由着他人随意摆弄!
想撵她走?她偏不!
更何况,她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于是,不等耶律岱钦的话说完,她就将其打断了。
“二皇子,我母亲已经出宫去了,我父亲又正与圣上在上书房议事。”宝勒尔朝耶律岱钦走了几步,“我父亲说了,叫我今儿晚膳就与二皇子您一同用呢!您这会儿若是有事尽管去,我到您的宫中候着。”
这——还能这样儿?耶律岱钦抓心挠肝,居然甩不掉——
看着宝勒尔那一脸‘无论你找什么理由我都能挡回去的神情’,耶律岱钦只得投降。
“成!那你就先到我的兰林宫去吃杯茶如何?”耶律岱钦挤出一个笑,“眼下还未出宫立府,我暂住那里。”
“那我等着二皇子您回来一同用晚膳。”宝勒尔应声行礼,一水儿动作利落的像早有预料似的。
她确实早有预料,自己的父亲阿苏占是皇帝的得力干将,她料定耶律岱钦不敢怠慢她。
安排了宝勒尔,耶律岱钦往刑部赶去。
“以后,别把她往我跟前带!”
轿里传出一道闷声,听起来极其不悦。
三丹夫诧异的怔了一下,正欲应声,轿帘已被‘噌’的撩开,耶律岱钦阴沉着脸看着三丹夫,“我不喜与大臣们的千金扯上什么关系!”
说罢,轿帘又‘欻’的翻了下来。
三丹夫心里头咒骂自己,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赶忙惶恐应声,“是——是——”
一人高的火盆里烈焰熊熊燃烧着,狱卒腰间挎刀四处巡视着。
幽暗深处,一方木板上铺着少许干草,一团软绵绵的黑物侧卧之上,一只手臂状的长条朝地上耷拉着,呼吸轻转,像是快死了。
“回二皇子的话,这就是那个已成阉人的前朝少将,祁鹤。”狱卒说罢,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这是关押重刑犯的大牢,暗无天日,奇臭无比,耶律岱钦仅待了这一会儿就有些反胃了。
他掏出帕子盖在口鼻处,撩袍迈进,往木板跟前走去,厌弃的瞥了一眼,“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一旁的医士赶紧上前,将人摆成平躺的姿势,又将覆在面上的发丝细细撩开,那副白净俊秀的面容这才露了出来,虽然已沾了些许污秽,可仍旧看得出,是个美少年。
医士又将祁鹤的衣物一一剥开,细细检查。
“回二皇子的话,手法极其干净,一丁点儿都没留,日后,这就是个合格的阉人了。”
耶律岱钦满意的笑了笑,抬脚往外走去,“他不用关在这里了,到我宫的后殿去,严加看管,给他身边安排一个医士,好好的将养着!绝不能让他死了!”
三丹夫不明就里的应下,却还是忍不住问,“二皇子,您把他阉了不就是想让他死吗?怎么这会儿又要——救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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