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倚在圈椅里的模样,芳子便知道,这是又不高兴了。
“公主,您困觉了?”她走到景华簪的跟前小心翼翼道。
景华簪没有睁眼,摇了摇头,“没什么,把药端来吧,我喝。”
说罢,这才抬头睁开了眼睛。
这会儿,芳子已经看到了案桌上的信纸。
“公主,那是?”
景华簪瞥了一眼,望向门外,悠悠道:“李章大人的信。”
芳子一听,两眼顿时亮了起来,兴奋道:“是吗?信里边都说什么了?宫里头现在是个身情况?”
景华簪仍是叹气,此时此刻的她心如死水,什么气力都没了。
“你主子现在伤心至极,哪里顾得上同你说这些。”
陡然间,门外传来了说话声,芳子和景华簪都往门口望去。
“奴才见过信王殿下。”见到来人,芳子赶忙上前请安。
景华簪也挣扎着站起身,往前迎了几步,“皇兄。”
景华储笑笑,径自走到椅子旁落了座,笑道:“皇妹,这院子的环境如何?还满意吗?”
景华簪低头抿唇,强颜欢笑道:“眼下,有这么个地儿落脚就不错了,皇妹不敢奢求什么。”
景华储点了点头,眸光渐渐变得温婉,“皇妹,你到底是长大了,本王还记得,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对于吃穿用度,你一向都很是挑剔的。”
景华簪缓身落座,柔声道:“皇兄说的是,可眼下,终究是比不上以前了。”
话落,屋里气氛陡然间变的压抑起来,三人陷入了沉寂之中。
北狄耶律敦巴日的夺位给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楚和屈辱。
逃亡这么久,那一封来自李章的信,让景华簪突然间觉得,若是就这么在这小院过上一辈子寻个普通人家嫁了生几个孩子,倒也算的上是一份清净日子了。
然而,这样的念头只在她的脑海里存在了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身为皇家子弟,每日晨起和睡前,心里头也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复国。
祖宗的基业,那是万万那不能丢的。
她很笃定的知道,自己的二位皇兄也定是这么想的。
“皇妹,别想这么多。”景华储瞥到了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那碗药,转头看向景华簪,肃色道:“放心吧,咱们景家的江山迟早还会夺回来的。”
“你好好养好身子,到时候,皇兄把江山拿回来,还要封你为太公主呢!位比诸侯!”
景华簪低头一笑,“封不封的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我的两位哥哥平平安安的就很满足了!”
气氛有些缓和了过来,芳子趁势将药端到了景华簪的跟前,“公主,您赶紧喝吧,都要凉了。”
景华簪抬手将药碗接过,小口小口的啜着,眉头紧蹙。
景华储拈了一颗碟子里的话梅送到了自己嘴里。
“欸?信王殿下,您方才说公主现在正伤心呢,为何?”芳子看向了景华储。
景华储微微一笑,眸光往案上一斜,两指夹着那张信纸将其晃了晃,笑道:“本王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上头是哪耶律岱钦立后和封妃得消息吧?”
景华簪被药汤呛了一口,慌忙搁下药碗擦了擦唇边的药渍,“皇兄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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