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印,她掌不了多久。
“好,辛苦你了。”他没有再多话,将汤盅递到了宫女的瑶盘里。
“臣妾……臣妾怎么会辛苦……”
“歇了吧,时辰不早了。”耶律岱钦说罢,起身往外间走去。
见状,乌力罕和那钟一下子都愣住了。
“皇上,您上哪儿去?”乌力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耶律岱钦住了脚,稍稍偏回头来一笑,“朕染了风寒,怕传染了你,今夜,朕便与你分榻而眠,你睡里头,朕睡外头。”
如同赤身裸体站在数九寒天里被当头泼了一盆井水,霎时间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就连牙齿都咯吱咯吱响。
原来,今儿来这儿,不过是做给大臣们看的!
今儿尚且如此,那明儿呢?那还能来吗?
就这么一次机会,不把握住了往后什么光景……可就不得而知了……
如是想着,乌力罕疾步追了上去挡在了耶律岱钦的身前。
“臣妾怎么会介意这个,您还是在里边睡为好,现在天儿已经凉了下来,外头门户到底是有些走风漏气的不密实,已经染了风寒,再在外头睡上一夜,愈发严重了可怎么好?”
说罢,乌力罕未等人回话,她也没打算听他回话,径自攀了耶律岱钦的胳膊往回走。
可耶律岱钦的主意哪里是能轻易被改变的,更何况他从没想过要睡这个临时的皇后。
睡一觉还不容易?怕的是整出一个小皇子,那事态便不好控制了。
那中原律令,皇后一旦有孕在身,就必须留下。
皇后不同于其他妃嫔,皇帝是没有权利下令命其打掉龙种的。
因此,他并不想冒这个险。
“皇后。”他抬手将乌力罕的手拨下,冷冷的看着她,眸光冷寂,“朕还不习惯有人同朕睡在一处,给朕一点时间,别为难朕。”
他声线凛冽,神情木然,如同一阵寒风吹进乌力罕的骨缝,令她浑身上下皆不得力。
可细细品味一番,最后的那句“给朕一点时间,别为难朕”给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最终,耶律岱钦如愿以偿的睡到了外间的榻上。
而乌力罕则睁着眼到半夜都未能入睡,好几次她都想起身下榻往外间去,斟酌再三还是忍住了。
只为了那句“别为难朕”……
她一点儿都看不得他为难。
“娘娘,您还没睡着呢?”那钟听见帐幔里边几次传来翻身的动静,不由得披起衣裳悄悄点了一盏油灯走到了榻边。
“睡不着,你小点声,别吵醒皇上。”乌力罕撑起半边身子将帐幔拉开了一些。
“您真不该答应皇上自个儿一个人睡。”那钟坐在了榻边,小声道:“依奴婢看,皇上今儿来咱们这儿,根本就不是为了跟您同房,而是为了让这宫里人都以为与您同房了!”
这话一点儿都不稀奇,乌力罕的心里早已门儿清。
可她还是有些不愿在自己的侍女跟前承认的。
不承认,她就能装糊涂,装糊涂的往皇帝的跟前贴。
若是承认了,接下来除了对峙便是剑拔弩张。
如此一来,这段关系便再无可能有转圜的余地了。
还是不承认的好……
“话不可乱说,皇上不会这么对本宫的。”乌力罕躺的平平的,望着帐顶柔声道。
“可是……”那钟小声嘟囔,“奴婢瞧着皇上今儿好得很,根本没有感染风寒之兆,那分明就是一个借口……”
乌力罕不想再听了,翻了个身,将脸转到了帐内,闷声道:“赶紧歇了,明儿还有好些事呢。”
见状,那钟不敢再言,起身将帐幔放好回了小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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