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斐重重点着头,眼泪终于在这一刻落下;
靖安帮他拭去眼泪后说道:“去吧,姐姐看着你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靖安才转身看着聚集的百姓说道:“今日,多谢大家相送,靖安铭记于心”;
她上马车的动作没有停顿,一眼都没有看王城的方向;
公主的仪仗以及大渝的使臣队伍,已经离开上京城很久了,可怅然若失的感觉,仍旧萦绕在不少人心中;
“陛下,风凉,还是让老奴关上窗吧”;
永宁帝微微摇头道:“这点风算什么,大渝常年风雪,阿萝最怕冷,你说,朕何时才能接她回来”;
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所有人都明白,靖安公主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了;
陆远戈一直暗中跟着陆知斐,想看看那位背后驱使他的人,到底是谁;
却没曾想,听到了一出精彩的对话;
“萧小姐,你这样利用知斐,只会让公主更担忧”;
“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让城中的百姓,都看清大靖的现状,李彦辅把靖安军的士气,耗到今天这种地步,今日送走的不只是公主,更是靖安军的荣耀,所有人都忘记了,陆氏两门将,攘外靖安军的威名”;
“没有人想公主离开,可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挡,所以知斐是最适合的人选,因为皇恩浩荡,不罪及功臣之后”;
其实陆如鸢知道,萧心儿不会真的让知斐涉险,而且靖安公主在,一定会保护知斐,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埋怨;
可与公主相比,这丝埋怨也不算什么了;
好一会儿,陆如鸢才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让远戈重振陆氏,接管靖安军,可是,这不是公主想看到的,她希望远戈遂伯母的愿,远离战场,平安一生”;
萧心儿眼眶一下就红了,她笑的很勉强,言语不乏心酸之意,“是,她就是那样的人,谁都想护,谁都想成全,所以你、我、知斐、还有陆远戈,都被她护了下来”;
“可是她呢,如鸢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了,她为什么会怕冷,那是她从碧灵湖救出知斐的时候,留下的沉疴”;
“李彦辅一输再输,年过六旬还守在幽州,他不痛苦吗,靖安军只认陆氏,不服调遣,难道陆氏就没有责任吗,说到底还是你们陆家埋下的祸患,连你都知道培养知斐沙场征战之心,可所有人只希望给陆远戈安宁”;
“我只想问,到底谁是君,谁是臣,大靖还要给陆家什么样的荣宠,才能让陆远戈知道,家国为重!”;
面对萧心儿的质问,陆如鸢沉默了;
她可以要求自己的弟弟,以忠君护国为己任,可是她不能要求陆远戈也这么做,她会按照公主的嘱咐,守着知斐好好长大;
“今日之事,我不追究,下次无论你有什么谋算,都不要将知斐算进局中,不送!”;
陆如鸢送客的姿态很足,萧心儿笑了笑,行了一礼,从容离开了;
走出府门,有一人走了过来,萧心儿低声说道:“他来了吗”;
“刚走,看样子,是出城去的”;
萧心儿如释重负的叹道:“这出戏虽然做的漏洞百出,但只要陆远戈听懂了,就是值得的,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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