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银牙咬得咯咯响,“当今之世,能弄出这么大阵仗的楚家,我朝独此一份呢。”
见眼前如幼童般的小嫂子提到楚家时恨得直咬牙,陆宁这才从原主记忆中翻出一段有关谢幼仪娘家的支离破碎的信息。
谢幼仪的父亲户部侍郎谢藐,三年前被户部尚书楚明举陷害,以贪墨赈灾银两之名将其打入大牢,两年前,饱受折磨的谢藐终于死在刑部大狱中。
所以,提到楚家时,平时看起来爱说爱笑没长心一般的谢幼仪毫不遮掩地露出了滔天恨意。
陆宁其实也恨,那日他惩戒楚清羽,是因为楚清羽自己过错在先,可他竟然还想着报复自己,如果不是带了陈纪等十五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兵卒,昨天就会是他陆宁的忌日。
眼下大战在即,不得优先考虑陆家那一大群女同胞的安危,楚家这笔账先记下了。
……
花了两个多时辰,陆宁和谢幼仪将需要采买的东西都买齐了,一刻都没在城里停留,匆匆地往回走。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
又忙碌了一阵子,陆宁早早就睡下了。
一夜消停,到了早上,他刚睁开眼睛发现外面刚亮天。
睡在外间的小玉端着一个盆热水进来,“爷,祥子说陈队正派去的人夜里回来了,怕爷睡不好,没叫爷起来,眼下正等着回话呢。”
左良回来了?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消息?
陆宁坐起身吩咐直接朝着外面喊道:“祥子,你教左良稍候片刻,我马上就去前院。”
院子里传来祥子应答的声音。
陆宁心里想着事,掀开被子就下床了,这才记起自己啥也没穿,可已经晚了,小玉笑吟吟地拿起他的裤子,非常利索地替他穿上。
遇到阻碍时,直接就上手了,这让陆宁浑身一颤,眼见着就精神起来。
小玉脸色红扑扑地低着头,只顾着给他系裤子,陆宁觉得再这么下去,他非得憋出毛病来不可,可这两天,越芊丽还非常忙……再说,他也没跟人家正式成亲,天天龙凤呈祥的话,还有些说不过去。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裳,他连脸都没洗,逃命似的往前院去了。
左良神色有些萎靡,见到陆宁,行了个军伍中标准的屈膝礼,“公子,属下跟着那李都尉有重要发现。”
陆宁亲手倒了一杯茶递到左良手中,“不急,先坐下将这杯茶喝了,慢慢讲。”
左良有些惶恐,可看到陆宁确实是一副关切的样子,心头一热,将那杯茶一饮而尽,而后详细地讲述了昨天追踪的结果。
从落霞坡出来,他混进了那二十六个牛车的队伍中,赶车的以为他是刘知府的人,刘知府派来的府兵又以为他是跟着车来的,就这么稀里糊涂跟了他们一路。
牛车队并没有进城,而是南下,从鸡田县北侧往西拐上去,沿着时有时无的荒芜山路走了足足三十里。
最后,离开山路,往南绕行五六里,在一座颇有些险峻的山下停车了。
“山脚下有一洞穴,深不可测,里面也很是宽阔,李都尉吩咐将那些牛车全赶进了洞里,属下就是趁着混乱之际偷着离开的。”
“那山可有名?”陆宁皱着眉头问道。
“听山洞里的人讲,那山唤作金鸡岭,以属下之见,山上应有寨子。”
左良的话让陆宁端起茶杯的手顿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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