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立刻冲进了两个衙役,很是粗暴地将汪兴海摁住,让他跪到了上官诚面前。
汪兴海还是很快就反过来了,挣扎着喊道:“御史大人,不知小的究竟犯了何错?还请您明示呀!”
着急之下连“下官”这两个字也不说了,事实上,在上官态这种朝廷钦差大臣面前,他一个小小九品经承,确实也没资格自称下官。
上官诚嘿嘿的冷笑片刻,根本就没搭理他,转身看向陆宁。
这时候,吕忆安似乎才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跑着到了陆宁面前,抓住他的手,仔细地查看着他脸上和脖子上那一道红印,然后退后一步深深作揖。
非常诚恳的说道:“陆公子,都是本官听说城防营出城作战之后,气急之下糊涂了,倒叫陆公子受了苦,还请公子大人大量,多多担待则个。”
一州知府如此放低身段,对着一个无官无职的小秀才行此大礼,这在大夏朝也是极为罕见的。
尤其还是当着同僚及上司的面,这就让陆宁不好做了。
陆宁在上官诚他们进来就在琢磨他们的来意,大脑高速运转片刻,基本确定了一件事情,定是陈纪他们打了大胜仗的消息传回来了,而且上官诚将他关到这里,不见得就是因为他参与了皇储之争,可能更多的是吕忆安逼迫着他做出了这项选择。
但他对上官诚原有的好印象确实也打了不少折扣。
眼下的问题是吕忆安做出这番唾面自干折辱自己身份的举动,也是在逼迫着陆宁揭过被关到这里的事情。
事实上,吕忆安也不得不这么做,无论如何他都得把陆宁高高兴兴地从这里请出去。
不然的话,莫说是城防营那些人,全城的老百姓都未见得能答应。
先是城西方向上,八千西夷军突袭攻城,被陈纪等人设计,不费一兵一卒,让大半西夷军折损。
后是城南又遭强势进攻,这一次尚且不知是何缘故,那些北羌军竟然不堪一击,短短一个多时辰内便被击溃。
此等战绩,莫说是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城防营,便是那以勇猛着称的西北军大约也不曾有过,甚至大夏开国至今,都从未听说过。
因而,陈纪在城防营和城中百姓中的声望在一两个时辰之内,便已如日中天。
陈纪又是陆宁的人,甚至陆宁还亲上城头督导作战,陆宁的声望恐怕要比陈纪更为耀眼。
在眼下这般大敌当前的紧要时刻,若是城防营的军卒们和城中百姓们知道了陆宁被关进大牢里,还挨了鞭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至少会失了民心,若再传到嘉州那边,他吕忆安这个知府还能不能坐得安稳就不好说了。
还有更要命的一点,陆宁的手中握着能致他吕忆安于死地的证据,除非他找到那八个女娘,把她们都杀掉或是藏起来。
刚才他从这里出去后,立即派了心腹去别院查看那些女娘是否还在,眼下还未回来禀报,但吕忆安以为,陆宁应该不是诓他的。
陆宁自然也想到了这些,他眯着眼睛看向吕忆安,心中一股戾气渐渐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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