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样,这批歌舞伎也都是你负责管理,对她们,你该是最为熟悉。那么你说,可有哪一个是有奸细嫌疑的,指出来。”
“并没有。”周敞想也不用想就能回答。
在李掌事的记忆里,这批歌舞伎都是可怜无辜的少女,她虽职责所在,但心中不免也有同情怜悯。她虽不能救她们,但也并不想她们被牵扯到这桩可能掉脑袋的案件之中。
招风耳似早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一拍惊堂木:“好你个刁妇,不肯轻易吐口,来啊,上拶刑。”
周敞还没反应过来“拶刑”是什么,身后刚才押她过来的两个狱卒就拿了一副用绳穿五根小木棍的东西过来。
这不是夹手指的东西吗?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顶多该算个证人吧,为何对我用刑……。”周敞惊恐之下语无伦次。
招风耳充耳不闻。
“啊……”一股钻心疼痛袭来,周敞忍不住大叫。
“我不知道,不知道……”开始还能大喊,很快,连喊都喊不出。
招风耳居高临下:“呵呵,一个狱卒都没使什么力,你就疼成这个样子,还是不肯招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周敞额头冷汗淋漓,全部的力气都用来对抗最后一丝清明。
的确,前世电视上看到的用刑,都是两个人往两边拉扯用力,现在她面前则是一个狱卒抓着她手腕将她十指硬放进木棍缝隙里,另一个狱卒单人往两边拉拽。
可是为什么?
还是这般钻心的痛。
就在感觉手指骨节都要被夹断之际,倏然间,周敞的意识开始模糊后退,喉咙却不由自主地嘶吼:“你们是要私刑逼供,让我冤枉无辜?办不到。”
这声音不是她的,而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李掌事的。
她疼得灵魂出窍,但心却还保持最后一分清明,可以清晰感受到来自李掌事内心的力量。
即便身体再痛苦,李掌事也不愿为自己可以少受一点儿罪,而牵扯无辜。
原本周敞对李掌事这个人,实在没多少好印象,但现在却另眼相看。
平日里总是阴沉着一张马脸,那都是因为一个孤身女子不得不在男人堆里打拼的缘故。
一股悲壮的情绪自李掌事身体里迸发,凭借这股力量,反而能够咬牙坚持。
甚至周敞的已经疼得“质壁分离”,李掌事的意识却能如此心志坚定,始终如一。
疼,已经分不出哪里疼的疼。
蔓延整个世界的疼。
周敞甚至更希望就此晕过去。
“停——”招风耳的公鸭嗓好像自很远的地方传来。
周敞听到这个“停”字也能如闻仙乐。
意识猛然又被拉了回来,她大口喘着粗气,颤巍巍收回双手。
蜷缩着身子,将双手摁在肚子上,手指恢复了全部知觉更是加倍的痛苦。
招风耳居高临下,摸着没毛的下巴,阴恻一笑:“看来你是真的不肯说喽?”
缓上几口气,周敞才觉着又回到了现实,沙哑着声音开口:“要我说什么?我本来就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是有意包庇。”招风耳不但不恼,反而语带讥笑,“如此看来是不动大刑不行了。”
“你们根本没有理由对我用刑。”周敞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原来停了夹手指不是放她一马,竟然是要换残酷的。
「一直很尊重金钱,没偷、没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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