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移的趋势,跟着暴动也有北移的趋势,且愈演愈烈。从一箪行的来信看,收容所被人蓄意破坏,甚至地方官府都已处在半瘫痪状态。局势一乱,苦的还是普通百姓,我们能做的实在有限呐。”
周敞也知道往南方投银子,无异于打水漂,却还是要问上一句:“收容所为什么会有人蓄意破坏?”
“依着马兄生前来信推断,还是遗留的老问题,乃是丧葬税的缘故。”钟与是秀才不出门可知天下事,“药材短缺暂且不提,单是那安葬死人的费用,不论多少也实在不近人情。从前百姓是死不起,而现在有了收容所,耽误了死人的数目,估计就是挡了有些人的财路。”
“噗……”周敞想也想不到,差点儿没一口水呛住。
钟与还在唠叨:“王爷不晓得其中细节,属下也是参照锦都情况来推测。丧葬税可也不止涉及丧仪用品、吹拉弹唱、法师超度等等这些事情,还涉及人头税、墓地、改门税等等,一个人死了,能收的银子名目繁多,轻则扒层皮,重则可让一户倾家荡产。”
“人死了,尸体也都是身外之物,不要也罢。”周敞是理解不了那些卖身葬父葬母的。
“抛尸可是重罪。”钟与又补上一句。
周敞也就无语,忽然又想起奕王刚得的那个官职:“对了,我不是还有个‘太宰幕首’可以管着金曹司,是不是可以取消这些名目?”
钟与想也不想就摇头:“金曹司只负责制定名目,施行还是取消,还是陛下和户部说了算,更何况,自打金曹司成立,只听闻往上加名目的,却没取消的先例。”
周敞也早知道那官职就是个摆设,不抱希望:“这么说,从根本上来看,还是建水坝来得实际长远咯。”
“的确如此。”钟与表示赞同,但同样不抱希望,“可惜,朝廷不会出这笔银子的。”
“唉……”周敞也跟着叹上一声,手指来回敲在桌面上,是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没有银子,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办不成事儿。
之后,钟与又是一番汇报,左不过就是处处都开始缺银子。
周敞耐着性子听完,待钟与离开,已经是午后时分。
望着窗外西斜的太阳,想着元亓今日回了娘家,只因元裕已经回来,为了父女多聚聚,周敞便特地嘱咐元亓留宿娘家。
这样一来,今日不出门也罢,但晚膳也是没有指望。
周敞正寻思要不要出门去找地方吃饭顺便还是可以逛一逛地摊,瘦猴就嘴里咬着梨,手里还拎了串葡萄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回来了,还带了好些没见过的果子回来,您晚膳要不要过去吃?”瘦猴嘴里嚼着梨,含糊不清。
“元亓回来了?”周敞意外,今天元亓该是住在元家陪着父亲的。
瘦猴三口两口就将梨吃连核都不剩,又开始啃葡萄:“是啊,带回的果子都是南方快船,跟着元老爷的船,带回来的。王爷等等,有两筐水果送去了王妈妈那里,她该会仔细洗了给您送来,奴才手里这串是偷出来的,还没洗。”
周敞同奕王一样,只爱甜不爱算,古代的水果再甜也是有限,因此就不大感兴趣。
但一想到元亓,不知为何不在娘家住一晚,也就站起身来:“走,我们去看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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