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而死,那就把她自己,赔给他。
宋昭一愣,陈肆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还是第一次叫得这么亲近。
但配着他这副狼崽子的模样,没由来就觉得,挺奇怪的。
她眼尾往后一扫,冲那名男佣人冷冷道:“滚出去!”
“是、是,大小姐。”男佣人如蒙大赦,捂着脸就往外逃。
“等等!”宋昭突然叫住他,正眼都没给,“我去找管家领完工资,滚出宋家!”
从将陈肆接回宋家开始,他的身份就是他宋昭的亲弟弟。
她的打和骂都是教育,别人敢欺他一分,那都是在打她的脸!
佣人一瞬间晴天霹雳,脸色苍白,在宋家工作,是所有豪门中待遇最好的,而且宋家的主人对佣人都很宽厚、和善。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圈子里,凡事被主人赶出去的佣人,都会在所有豪门管家那里记上名号,以后没人会再用他。
佣人失魂落魄离开后,宋昭回头,拍了下陈肆脑袋,冷哼:“昭昭什么昭昭,没大没小,叫姐姐!”
说来这事儿也赖她,因为她对陈肆的态度非打即骂。
宋家不少佣人看不出其中门道,就真以为,她将他接回来是用来撒气的。
所以,一个最普通的佣人,也敢明目张胆地对他冷嘲热讽。
想到这里,宋昭缓了缓神色,用手背探了探陈肆的额头:“退烧了没?”
摸起来,还是很烫,她收回手,扫过床头佣人放下的粥,正准备伸手。
下一秒,陈肆毫无预兆抓住她手臂,蓦地用力,将她拽到怀里。
宋昭咬牙:“陈肆!”
抱上瘾了是吧?
陈肆紧紧将她桎梏在怀里,嗓音阴郁隐忍:“宋昭,是你非要将我绑到宋家……”
他几乎有些狠戾地开口:“以后,你都别想甩开我!”
这辈子都别想!
这话听起来凶狠,就像孤狼对自己唯一猎物的浓烈占有欲。
但看似威胁,却能从发颤的声线中,听出其中几不可察的祈求。
宋昭眸光微动,半晌,叹了口气。
她抚慰地拍拍他的背,笑问:“陈肆,你在撒娇吗?”
到宋家这么久,就是刚出事那几天,这小子也没像现在这样脆弱过。
南山墓园……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才能给他这么大刺激。
倏地,她及时打住,宋昭,不能再好奇了。
他是你的弟弟,你只需要将他教育成独当一面的男人就好了。
就这样抱了很久,宋昭都快纳闷了。
她在陈肆背上用力拍了一掌:“够了啊,一个大男人,这么久还没好?”
陈肆顿了顿,才缓缓松开手臂。
本就不怎么自在的宋昭,迅速起身,活动了下快酸掉的肩颈。
视线无意间往下,对上陈肆那双幽幽的眸子。
依然直直望她,跟刚刚不同的是,此刻他的眼珠好似被水浸湿过。
看着她的样子,就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宋昭乐了,看着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转身想去倒杯水喝,陈肆眼神黏在她身上,跟着她动作转。
见她转身,当即开口:“你要去哪儿?”
宋昭回头,“啧”了声:“我就想喝口水,从公司到这儿,还一口水没喝呢。”
边说,边轻车熟路找到智能饮水机,这里是宋氏的医院,VIp病房,她了解得很。
喝完水回来,宋昭看了眼床头的瘦肉粥,“你不吃?要不要吃点别的?”
陈肆抬了抬右手,仿佛她问了句废话:“我不是左撇子。”
宋昭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少年宽大的手背,扎着针,贴着医疗纱布,骨节修长的五指随意曲着。
许是点滴太凉,让他本就挺骨感的手,略微泛青,越发有种硬金属的冷感。
她的目光没由来多停留了会儿,随后嗤笑:“想让我喂,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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