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学杀猪,当几年屠夫子再转去做刽子手。
她不是去当刽子手,杀猪是为自己的心气打个底。
呃,当然了,她不介意当手刃仇人的刽子手——只要有那机会!
所以,有备无患。
刘春艳瞅着暂时鸣金收兵的纪茹,心被吊得老高。
知女莫若母,纪茹是个什么性子她清楚的很,晚上睡觉时,忍不住拉着纪刚嘀咕,严重警告他别被纪茹缠一下就松口。
纪刚沉默,这事他可不敢保证。
当然,他是反对的,但如果闺女缠着他撒娇,他……九成九会‘被迫’点头。
“早点睡吧,我明天比平时早一刻钟出门。”
“唉……”
暗夜中响起刘春艳悠长的一声叹息,“要是咱家丫头能和馄饨店家的姑娘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二迈,文静听话就好了。”
“咱家闺女真要变成那样了,你又该担心了。”纪刚本来想装睡着了的,实在没忍住,“我还是喜欢咱家丫头像颗黄豆一样能蹦哒。”
“是是是,你家闺女最好。”
刘春艳粗暴的翻个身,留个背影给纪刚,越想越气不顺,一脚踹过去。
纪刚无奈的开口,“别好像你不是觉得自家闺女最好一样。”
刘春艳被纪刚噎了一口,好半晌又道,“要不,让她去上木村住几天吧?”
她娘家有三个侄女,两个和纪茹差不多年纪的。
纪刚没有回答,刘春艳没好气的推他一下。
“你问闺女愿不愿意去。”纪刚闷声说道。
闻言,刘春艳猛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头花那事,茹丫头不会心里一直在怪我吧?”
“……”
“你也在怪我。”
“……”
纪刚的沉默像刀,一刀一刀戳在她心窝上,再开口声音都哽咽了,“我……当时就是觉得,一个头花而已,大过年的别闹得不好看。”
年初二那天,刘春艳带丈夫、孩子回娘家,新年嘛,纪茹和纪凌都穿了新衣裳,纪茹扎着两个花苞头,戴了一对紫色的新头花。
不想,二舅家的女儿一眼就看上了她的新头花,不给就又哭又闹还打滚,被二舅妈给狠狠地揍了一顿。
刘春艳见侄女实在哭的伤心,便作主将纪茹那对头花给了侄女。
纪刚叹一口气,“闺女懂事,不会怪你,别多想了,睡觉吧。”
刘春艳哪里还睡得着?像烙饼子一样,翻来覆去的,到四更天,鸡都叫了,她干脆起床去灶屋生火烙饼子了。
……
梅雨季节,不过停了一天,又下起了毛毛雨。
“嘶……”
一打开房门,纪茹缩了缩脖子,还夸张的打了个激灵。
裹紧自己,埋头走出去。
灶房里,火已经生起来了,见纪茹裹紧自己跑进来,刘春艳道,“下着雨呢,起这般早做甚?”
“醒了便起。”
纪茹咧嘴一笑,自顾自的去角落的水缸打水漱口洗脸。
刘春艳又抽空瞥了她一眼,遂无奈的轻笑一声,她赌一只猪蹄,这丫头打着跟她爹一起去屠宰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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