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若不是她正站在靠墙的五斗柜前,腿软时用手撑住了五斗柜,她此时也像纪九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纪茹似乎听着动静,瞥了她一眼。
“咕咚!”
另外有两个干活的丫环已经死死的低下头,这超大一声咽口水的声音,自然来自何嬷嬷。
在何嬷嬷如雷的心跳声中,纪茹已经拿起包袱里的刀。
这是一把杀猪的尖刀,但显然不是他爹用的十几年的那把杀猪刀。
这把刀要小了很多。
纪茹拿着刀在手上掂了掂,发现虽然小了两号,但和她爹那把杀猪她的手感差不多。
想来是用了好料。
满意的‘展示’完独属于她的杀猪刀,纪茹拿起一个布包。
额。
是一个刀包?
一层一层打开,每一层有一把形状不同的刀,别说那何嬷嬷了,纪茹自己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这也是她爹给准备的吗?她不知道啊。
她随手抽出一把,看起来像剃刀?
换一把,是飞刀。
再换一把,是小一号的小飞刀。
后面的都是飞刀,越做越小,越做越薄。
纪茹有点糊涂了,她当时是说想要一把刀防身,她爹这是要干什么啊?
还好在进城的时候,没遇上什么事,必须细察所有进城的马车,不然,怎么解释哦?
你说你们是屠夫,你们有杀猪用的刀可以,剃刀勉强也说得过去,就当是阉猪用的呗,咋整出这么多小飞刀呢?
解释不通!抓起来……
嘶!
纪茹暗暗倒吸一口凉气,表情却是不变,将布包重新裹好,缠上带子。
剩下的东西就很正常了,有一张银票,还有一个小荷包里面装了一些碎银。
包袱重新绑好,她拿着往卧房里去,经过何嬷嬷时,停下来。
“何嬷嬷,你去问问,我的行头为何还没有送过来?我这一身脏的不行,需要洗换。”
“是。”
何嬷嬷应下,麻溜的出去了,到外面先用力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勉强冷静下来。
招手叫来两个丫鬟,让她们在门口候着,留意听七小姐使唤。
这么才呼出一口气,又忙不迭出了院子。
不能只问行头,还有晚食。
她可不敢等纪茹饿了,问起来,再去找吃的。
这边纪茹一波操作猛如虎,纪刚、刘春艳、纪凌他们倒是很平和。
反倒是永安侯府的贵人们,没几个平和的。
除了内心的不平静,还有屋里不平静的。
尤其是大夫人屋里,噼里啪啦响了半天,一屋子好东西砸的稀碎。
“我要那个小贱人死!”大夫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低吼。
“母亲,莫要冲动,他们一家刚回来,祖父似乎对那个四叔心怀歉疚……”纪南春劝她。
打从康宁院出来,纪南春就到来了大夫人这里,此前任由大夫人砸东西发泄,一直没吭声。
“照你说,我还动不得那个小贱人了?”
“儿子的意思是……弄死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寻个机会让她死于意外。”
纪南春本想说‘暂时忍耐’,瞧着大夫人那模样,终是改了口。
但大夫人还是不满意,“那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受尽折磨而死。”
“那便让她出意外,但不弄死,让她受尽折磨再死。”
“你可有办法了?”
“此事需从长计议。”
“尽快!”
“是。”
纪南春恭敬应下,他心知,他说成长计议,自家母亲会忍不住动手的,但他也不再多劝。
便让母亲动手罢。
若因为计划不周详,败露了,一个母亲因为女儿受到这般伤害,冲动之下为其报仇,也能说其情可原。
也算让她泄恨了,后面便能沉下气来,行从长计议之事。
同时,永安侯夫人住的丹宁院,张氏跪在满地碎瓷的屋里,将已经回禀过的事,再一次更加详细的说一遍。
从出发,到库南镇,再到回城,抠尽所有细节。
陈氏听完,久久不语。
跪着的张氏,膝盖火辣辣的痛,但也不敢挪动一下。
“那马夫现在何处?”终于,陈氏开口了。
“禀夫人,下昼被拷问后,关在下人院那边的柴房。”
“将人送到侯爷那里去。”
“是。”
张氏没敢动,等陈氏挥了一下手,她才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膝盖一软,她死死的咬紧后牙槽,才勉强撑着没跪一膝盖。
忍着痛,蹒跚着下去,等离了陈氏的视线,才伸手扶墙狠狠的喘了口气。
“都是死人吗?这么点眼力见都没有?”缓过一口气来,她便狠厉的呵斥远远经过的丫环,“过来扶老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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