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瑛隔着屏风看他,心中实在难过。
此时还不敢贸然相认,先叫了医倌来看,他一身的成年旧伤与新伤,得慢慢治。
宋瑛请刘莞试一试,才发现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目不识丁,大字都不识一个。
这心里更加难受,自己将田安然的孩子送去最好的学馆书院费心教导,可自己的孩子如今目不识丁。
他三十五了,一切要从头开始。
宋瑛从刘莞处回来,心里有各种担忧:
儿子是什么样的脾性?这亲生子若是也像他父亲呢?
又想,若是像他弟弟怀远呢……不能放弃。
宋瑛辗转反侧想了一夜,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儿子已经三十五了,一无所有,没有时间再等再磋砣,她要把儿子接到身边来。
虽然这样可能为她要做的事情增加许多的变数,宋瑛甚至无法预估这样的变数是好是坏。
可如若是为自己亲生儿子考虑,那就只有尽快接到自己身边来,才有可能让他的未来变得好一些。
刘莞得知他的想法,有些担忧的说道:“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宋瑛道:“那就打草惊蛇吧。”
这一天因着孙子容云岳的科考要放榜了,全家包括容若知、容怀山都在家里等待发榜。
孙子参加科考的时候,这父子二人都去外面寻欢作乐,一个去找田安然一个带着小妾出门。
这一次孙子放榜,这父子二人都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待着,怕万一出门又引起什么街头巷尾的议论。
不过宋瑛觉得以孙子那天参考时的状态不大可能榜上有名了。
在全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顿饭的时候,振海镖局的人忽然来找宋瑛。
宋瑛急急忙忙地出去了,过了好大一会儿返回来对容若知和容怀山说道:“我的手帕交刘莞在牛家沟救了一个一身是伤病的人。
这人的长相倒是十分的奇怪,她那镖局里不好安置,请我帮帮忙。
我一见这人的长相觉得也是应该帮的,已经将他先安置在我院子里了。”
容若知听到牛家沟觉得有点儿耳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只对宋瑛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个一身伤病的外男,即使你如今是个年纪大的老夫人了,将他放到你院中也不大合规吧。
将他移到我们前院,如果不是伤重的要死了,过两天就移到医馆去吧。
你这个手帕交以后还是少来往,三天两头的,这办的是什么无脑子的事儿。
她的镖局不好安置,我们南安侯府就好安置了?”
容若知这么说着,却发现来来往往的仆人眼神都非常的奇怪。
忍不住对自己的儿子容怀山说道:“你媳妇管家也是不太好,这些下人怎么都鬼鬼祟祟的。”
宋瑛刚刚将亲生儿子用的滑竿抬进府中,是大张旗鼓当着所有人的。
沿着院子进来,一路上所遇到的下人仆众几乎全都看到了。
因为每一个看见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和神态,所以容若知的跟班们也好奇地走过去看一眼。
而今也忍不住跑来向自己的主子禀报。
容若知看见自己的两个跟班也在屋外头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不禁有了三分怒气,喝斥道:“有什么事儿进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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