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严之明这两天有点儿慌。
当初贵妃有孕,太医院按例安胎,也为贵妃调理身子时,曾拿到过太监们记录房事和宫女们记录月事的册子。
严之明那时还是个愣头青,看了册子后请教太医院的妇科圣手,月事刚结束侍寝,其后几乎称病一个月未侍寝,陛下去的都是凌妃那,这也能怀上?
他问完,整个太医院安静得可怕。
直到当时的太医院院判回答道:“虽然几率小些,但也是有的。”
他见大家的反应,知道自己犯蠢了,听了回答,忙称是不再问。
后面才知道,皇后已经被陛下架空,只有需要皇后出面时,才象个吉祥物似的出来立在那。
陛下宠着的贵妃才是权倾后宫,位同皇后的人。
贵妃生下九王后,荣宠更加。
还是幼童的九王曾因一块花生酥而全身起红疹,面庞、咽喉肿大,那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人只能吞下汤水。
贵妃当时不让太医院复诊,既然是严之明首先来看的,那就由严之明一人管到底。
贵妃的理由也充足,这样的病症仿若一个缺憾,若是让有心之人得知,那可是防不胜防。
少一个人知道总是好,只要严太医守口如瓶。
严之明那几日是衣不解带的在九王身边照料着病情,又亲自叮嘱宫人煮各样的汤水果汁让九王服用,用药饮食全由他一人决断。
九王一点点的缓过来了,当全身的红肿红疹消退,一切如常之后,贵妃突然变脸。
她说九王遭此大难,所有她宫中的宫人都难辞其咎,除了她身边的两位宫女和一位姑姑,几乎全部杀绝。
末了,他战战兢兢的听到贵妃也想将自己杀了,找个治疗不力、延误病情的理由即可。
但贵妃身边的一位宫女道:“还是留着这个太医吧,他知情,也救治过一次,用药也有数。
以后这样的凶险不知会不会再有,要换个不明就里的反而耽误了。
主子请细想,这个杀了,若万一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换个太医来治,治完又杀?
来一个死一个,让人起疑不说,太医院干脆也不用上心主子宫里的事了,反正要死。”
贵妃也许是听了这个宫女的话,也许是觉得当初的严之明并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大开杀戒。
现在想来当年的严之明确实不明白,他以为贵妃只是不想九王有这样的软肋被别人知晓。
前几日严之明向太医院的院判递了告老书,再当值半个月就回家享天伦之乐了。只是按例至少半年后才能离京。
院判道:“那这半个月宫里的活就不分派你了,免得到时脱不了手。”
就这么着,陆德锴陆大人的母亲生病,人家来请太医,这活儿就落到了严之明身上。
本来老年人身体各处的小毛病就多,严之明自己也五十多了,开些药给老太太调理着,慢慢养着吧。
可这趟去陆家看病却让严之明无意中得知陆大人也不能食用花生。
某些惊天又奇怪的念头一起,当年的疑窦还是成了发芽的种子。
严之明为了查证,想到了当年贵妃身边的两个宫女,一位姑姑。
贵妃死后,这三位有两位被报仇的其他宫的宫人杀死。
而严之明记得当初为他说话的那点恩情,虽然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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