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要是保暖,那它就是棉花了,就是因为风吹就透,冷得要命,所以才是满地成捆也不值钱的东西。”
六王爷笑道:“你从哪寻摸来的?这么多也不大容易吧。
这一批看着是目前为止最好的。”
安国公道:“是您想不到的容易,这世上有踏踏实实做事的人,也少不了奸商为了赚钱以次充好。
只要找到几个这样的奸商,他们有的是以次充好,滥竽充数,蒙混过关的招数。
只是那一款生虫子的里衣布料,那是存在仓库时候没收好。发现有虫卵,人穿了之后全身起疹子,瘙痒难耐之后本应该烧掉。
可总有人图便宜,若是买了这样的布料,即使舍不得烧了也应该用石灰水浸泡,可那样虫子虫卵除得差不多了,这布大概也不大能用了。
奸商进了这样的料子,又想卖出高价就混着卖呗,有好有坏的。”
六王爷又问道:“这些料子有多少?”
安国公道:“也不能都是这些, 再寻摸些别的,也够三四成的人用上了。
何况虫子那事儿可以传开的。
咱们供的料子里还是有上好的,这些不好的,就说咱也是被骗了。
把那些奸商推出去顶着也就完事了。”
六王爷道:“行吧,出去走走。”想着那有虫卵的布料,六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到了外面,因为今天有赏荷宴,府中的主路上人来人往的都是丫鬟仆役在忙来忙去。
两人就往湖边走,最后上了一处小石桥,这儿算是高处,茫茫乱乱的人也不往这边来,两人在这聊了许久。
桥洞里小船上,未然已经醒了,她听出来是安国公在与人说话,一开始还迷迷糊糊的,
心里慌道,自己不过偷个懒,不至于被这府里最大的主子,安国公直接抓到了吧。
待稍微清醒一点才发现自己还是好好的,躺在小船上,仰头看到的是石桥洞的内壁。
这才想明白没人发现她,安国公是和别人在石桥上说话呢。
未然越听越心惊肉跳,吓得忍不住全身颤抖,那手也捂住了嘴。
有生以来第一次后悔自己办这种偷懒耍滑的事儿。
安国公和这个说话的男子,安插了人在军中,要激起军中哗变。
……也有将领是他们的人。
只要一些士兵一时激愤哗变了,害怕被秋后算账,为了保命,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如果能让三四成左右的边关大军反戈,自己再引外族兵力一起入侵,就把这战火点起来,反字大旗举起来。
六王爷又道:“军粮那边也在下手了,到时军粮会晚到,三军无粮,不乱才怪。”
安国公道:“总还要师出有名才好。”
六王爷道:“就说先帝遗诏是传位于九王,当今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继位。”
安国公道:“这瞒不过去吧,虽然二十年了,但当初先帝传位于当今,又托孤于两位能臣保着九王的命,这事是公开办的。”
六王笑道:“就算满朝皆知他就是正统,天下百姓谁又知道?
杜灼华宠冠后宫的种种野史故事传遍乡野,百姓传的,那比咱们知道的真事都多。
父皇要传位于宠妃爱子,又被当今杀其母夺其位,这才是民间喜闻乐见的故事。
咱们的人渲染一下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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