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用药!北京与西安隔着好几百公里呢,对于老人家的病我只能焦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收到这个消息以后,我将收拾好的东西重新取了出来,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顾筱风的电话:“对不起,这次我又得拒绝你了!”
“怎么回事呢,你哭了?”顾筱风的语气变得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爷爷病重,我得回去了!”
短短几个字,似乎无法道尽我内心的苦楚。
顾筱风继续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尽快,我打算坐飞机到咸阳,然后再去医院同他们汇合!”我强忍着眼角的泪水,哽咽着同顾筱风讲话。
“你先收拾东西,我让小阮送你去机场!”顾筱风并没有安慰我,只是问我的机票有没有买到。
“还没有呢,我只是这样想的。打电话来呢就是想告诉你我又没法答应你去排练室了……”我终于忍不住了,说话的语气中夹杂了几声抽泣声。
顾筱风依旧没有安慰我,只是帮我订了返回咸阳的机票,然后让助理小阮开车送我去了机场。在去机场的路上,小阮问我此后还会回来吗?我犹豫了片刻,说只要爷爷的病情有所好转我就会返回北京,毕竟我的暑期实习还没有结束嘛,因此我会尽量赶回来的。
在我上飞机的前一刻,我看到了爸爸在微信群里发出的两条语音消息,紧接着就是姑姑发出的一段视频。爷爷躺在干草上身着藏蓝色的衣服,脸上盖着一黄色的纸,他的身前还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水果吃食,钱也从人民币变成了冥币,白烛摇曳,晃得我眼睛痒痒的……我这才意识到,这位八旬老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远在北京的我终究还是错过了他的最后一面。
等上了飞机之后,手机就被调成了飞行模式,所以我也彻底与外界失了联系。飞机降落后我又乘坐火车回到西安,再转乘地铁、公交……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姑姑们在院子里忙忙碌碌,几个姑姑家的孩子们也都回了我们家,爸爸妈妈见我回来后也只是平淡地说一句:“胆子大的话就进去看一眼吧,若是害怕的话,不去也无所谓。”
对于我胆子很小这件事,所有人都是知情的,可这一切在五年后或许还能说得过去,可如今已经是五年后了。过去的五年里我开始学习医学,也接触过解剖和尸体,所以如今的我已经不再害怕死亡和遗骸了。于是,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走了进去,爸妈也紧跟着我走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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