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克己节俭,几位知县倒是摆宴喝酒,好不快活。”
吴德心里暗骂自己没有提早处理掉陆势坤,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其他知县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脸憋得通红,埋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吴德只能继续解释:“今日并州水患彻底清除,五位知县为百姓高兴,难免行为有所失当,求陛下恕罪。”
萧承胤扬手,一侧屏风后走出来一人,正是陆不息。
见云初在此,陆不息一怔,见她无事,总算放下心来,对她温和一笑。
云初也礼貌地回之一笑,却突然觉得手上一紧,魏锦书眼含怒色地拽了她一把。
云初忙收回目光,继续看接下来的事。
萧承胤从陆不息手中取过一幅卷轴,念道:“肃清心腹大患,静候加勉升迁。”
吴德一听面色大变,整张脸都失去血色。
他今日为庆祝除去陆势坤这个心腹大患,跟其他知县在酒楼摆宴,其中一人就写了这样一幅字送给他。
还未等吴德开口解释,萧承胤又让人呈上了一堆账本。
“朕从不知,这知州府中竟有两册账本,一册假账给朝廷看,一册真账记录收支。吴知州一人私产,竟达并州州库三倍之多。”
吴德见实证在手,彻底软了身子跪坐在地,他没料到,这件事竟然也被萧承胤知晓了。
原来今晚这一场根本就不是为了审判陆势坤,而是安排给他和其他知县的鸿门宴。
看吴德等人的罪行已经板上钉钉,云初又想起来此前听过的话,开口道:“陛下,我听闻吴德等人在并州为恶却不被制裁,正是因为朝中有人庇护,牵连甚广。”
陆不息一听也连忙接话,“陛下,云初所言非虚,吴德虽听命于恒阳知府,但追根溯源,真正欺压并州的势力是在朝中。”
“陛下,想要肃清并州,护佑百姓,还是得找到症结所在。”
“草民亦是如此认为。”
听得云初和陆不息两人一唱一和,魏锦书胸口更是憋得慌。
本来今日在街上,陆不息看云初的眼神就不对劲,现下更是毫不掩饰了。
魏锦书听不下去,只说要歇息,拉着云初就告退了。
云初被拽着出了书房门,想着事情还未完全解决,一步三回头地不愿走。
“事还没完呢,急着走干嘛?”
“累了。”魏锦书没好气地开口。
“那你先回,我再去看看热闹。”
云初正要往回走,又被魏锦书一把拽了回来,一路逼到几座假山之后。
“你是看热闹还是看人?”
云初满脸不解,“那里头的热闹不就是看人吗?”
“你是想看陆不息吧,”魏锦书语气幽怨,“他一出来,你眼睛都亮了。”
“……我哪有,我那是看他用证据打了吴德的脸,心里痛快。”
“所以你看见陆不息心里痛快?”
云初没明白怎么绕到这上面来了,一时语塞,“不是……”
魏锦书逼近一步,按住云初的双手,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假山之间。
“我不准你见他。”
“我没见他,这次是你带我去的,恰好碰到他而已。”
“所以我又把你带出来了。”
“……可我想看热闹。”
云初不在乎跟不跟陆不息见面,只是遗憾不能亲眼看到吴德那些人的结果。
“你就是想看陆不息!”
“我……”云初不知道怎么越描越黑,说了几句又绕回来了。
“云初。”
“嗯?”
云初回应着魏锦书,感觉到她的双手抚上了自己的眉眼,指腹在眼角摩挲,轻柔而又温暖。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云初失笑,“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云初,你是我第一个放在心上的人,”魏锦书双眸莹莹,目光坚定,“我的眼中只能容下你一人,你必须永远留在我身边。”
月光倾泻而下,穿过竹隙,碎成片片照亮竹影下昏暗的角落,落在假山旁相依的两人身上。
云初回手将魏锦书揽入怀中,“我当然会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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