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水麒麟只与她亲昵,也难怪每次正南天柱一受损,自己就会莫名其妙恢复法力。
原来,她甚至不算是天命宫的仙侍。
只是天帝的一抹影子。
齐宥没有过多停顿,继续说道。
“你元神残缺,仙身不明,正是因为你只是天帝的一份元神所化。只有你死,天帝才能回归天界。”
只有她死,天帝才能复生。
直白而又残忍的一句话,就是她的命运。
手边的水麒麟已经没了方才相见时的喜悦,它的眼里皆是愁绪,又夹杂着可怜。
云初想起第一次在傅清辞的佛堂中看见天帝神牌的场景。
那时的她,只顾享用供奉给天帝的香火。
从未想过,许多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云初长舒一口气,摸了摸水麒麟的头,“所以,没有人希望我活着。”
齐宥本想直接说“是”。
可在瞧见云初眼中的失措与哀伤后,又吞下了原本要出口话。
几息之后,齐宥放轻了声音,缓缓开口。
“至少魏锦书不想你死。”
“可我不得不死,”云初的眼角由湿润变得干涩,“或许我本就不该存在于世,活这五百年,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云初,你和天帝本是一体,不分彼此。”
云初凝视着他问道:“云初是天帝,可天帝,还能成为云初吗?”
齐宥一时哑口无言。
他博学贯古今,是天界人人尊崇的帝君之首,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出口犹豫的时候。
“我不是她,她也成为不了我。”
云初弯着手臂,将不断蹭自己掌心的水麒麟抱入怀中。
“让我再陪锦书几日,几日后,我会给天界一个满意的答复。”
云初并未等到齐宥的回答。
也不知何时,齐宥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却把水麒麟留给了云初。
死之前,能以“云初”的身份,再与水麒麟相处几日,对于云初来说,也算少了些遗憾。
云初无力地将水麒麟揽入怀里,凑近它耳边,低声开口。
“水麒麟,帮我个忙好吗?”
晚膳时分,魏锦书照常提着食盒打开密室。
但密室之中,却不见云初的身影。
魏锦书立刻慌乱,心中各种各样的猜测不断涌现。
她握着食盒的手不断攥紧,身上魔气骤生,萦绕四周。
云初终究是逃了。
魏锦书怒上心头,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正当她要摔了食盒,转身往外走时,就觉腰上一紧,一双手环了上来。
“抓到你了!”
云初笑靥如花,从魏锦书肩上探出头,眼眸明亮地看向她。
一听见云初的声音,魏锦书连忙收起掌心团聚的魔气,侧过头无奈地在云初面上wen了一下。
“这就想吓到我?”魏锦书低声笑道。
“日子无聊,逗你笑笑罢了,”云初松开手,绕到魏锦书身前灵活地转了一圈,“你瞧,我的伤都好了。”
“好了就行。”魏锦书上前牵着她往里走。
“锦书,你明日忙吗?”
“怎么了?”
“我想看日出,去摘星楼看,”云初停下脚步,满目柔情说着,“你陪我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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