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
魏锦书只觉她吵闹,扰了自己清静。
不想与她多说,便正色开口道。
“明阑,你可知如何在旧制上建立一个新政权?”
新政权?
明阑回想起最近一次朝代更替。
大概是她助魏锦书登上魔尊之位。
那时候支持原魔尊的魔族,可死了不少。
想到这里,明阑不确定地问道:“杀戮?”
“杀戮只是一种手段。根本之策,在于彻底拔除旧制度的根基。”
“属下不明白。”
“朝臣之所以反对新的科考制度,是因为新制动摇了他们已有,而普通百姓没有的利益。”
魏锦书从秋千上起身,回到宫院里的石凳上坐下,抬手为自己添了些茶。
“大鄢的王侯爵位为世袭制,由嫡子或者族中旁系子弟过继后承袭。没有爵位的官员无法将官位传下去,但却可以凭借内推制,为自己的孩子谋求职位,因此仕途可在家族中代代延续。”
明阑在旁边落座。
听完魏锦书的话,不由皱起了眉。
“主上是要废除世袭与内推?”
“最大的弊病,是内推制。世袭的爵位大多并无实权,反而有助于维护皇权。但内推所得的官位,却有俸禄可食,有权势可依。推行科考新制,就是取消官员内推的权利,自然会遭到履职官员的反对。”
说完这些,魏锦书打开奏折,翻到最后的名录一页。
“废除内推制是目的,但罢免是必要手段。”
“主上的意思是?”
“官官相护,各成一派,其间利益往来错综复杂。但这份奏折上的名录,却是各派齐心之举。因此要严查各派为首的几名官员,促使他们以利而聚,再因利而散。”
魏锦书手中凭空多了一支笔。
她抬手,在名录上圈了首行的几个朝臣名字。
将圈好的名录交还给明阑之后,魏锦书又取过白纸,在上面照着记忆写下几个官员的姓名。
“不在此份名录中的官员还有二十余人,多为参加科考获得功名而入朝的寒门学子。他们与根植前朝的老臣之间,没有交情,也没有仇怨。因此可设廉察司,任用新入朝的底层官员为巡案,给特权但不给实权,以此瓦解朝中各派势力,令各派自顾不暇,主动向皇权靠拢表明忠心。这样就能完成推行新制的第一步——拥护皇命绝对地位。”
明阑听得似懂非懂。
她的手指摩挲着魏锦书圈出来的几个名字,追问道。
“那接下来呢?”
魏锦书抿了抿茶水。
看向不远处已经开过季,只剩翠绿的海棠花。
目光温柔,轻声开口。
“等一个月后再来。”
“为何?”
“你太吵了。”
明阑噎了一下。
魏锦书这副平静地嫌弃人的模样。
比之前对她非打即骂的样子还要吓人。
知道魏锦书不想管这些琐事,明阑拿上奏折,就离开了。
魏锦书早就将华阳宫伺候的人遣送走了大半。
平日里更是不让人随意进内院。
明阑一走,整个宫院再度安静下来。
魏锦书微笑凝视着在微风中来回摇摆的秋千。
就好像是云初坐在上面,朝自己笑一般。
“云初,你若想看太平人间,我便送大鄢一个国泰民安。”
“这一次,绝对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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