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毫摇了摇头。
【我在一日,便继续一日。若我不在,也还会有其他的秋毫存于世间。】
云初一字一句将秋毫所写念了出来,说给魏锦书听。
随后又道:“如若他们因你是妖,便认为你‘罪大恶极’,你也会觉得如此值得吗?”
【大多凡人对妖的憎恶是出于害怕,并非故意为难。况且于我而言,能做什么,永远比最后如何重要。】
待云初念完,秋毫拿起手帕擦去笔迹,又写了几句话。
【真要论对错,错的应当是人与妖之间本不应存在的隔阂,而不是人与妖本身。】
那一个个字写得整齐而有力,足以看出写字之人的用心和诚心。
云初心下触动,叹道:“你说得对,错的不是妖,也不是人。”
说完,云初又握住魏锦书的手,拉着她转过身,去看秋毫写的话。
前面的几句话魏锦书都听在耳中,原也有了准备。
但在看到这一句后,魏锦书生冷的神色,蓦然有了一丝松动。
她闭眼摇摇头,半晌后睁开双眸,对云初开口。
“你们都是一样的傻子。”
云初扬眉,不服气地握着魏锦书的手晃了两下,“明明我和你才是这个世上最相像的。”
魏锦书弯起指尖回握,撑着笑道:“跟你在一起待久了,我怕是也傻了。”
云初回之一笑,重新回过头,问秋毫道:“你日日打理如愿树,可见过如愿树顶的木牌?”
秋毫一怔,愣愣地摇了摇头。
早已料到如此,云初又道:“那里的木牌放得久了,也该换了,我们去帮你可好?”
【官府的人说,顶上的无需打理,任其放在高处,也算彰显了如愿树由来之久。】
“难道你不想知道从前那些人的愿望吗?或许那些人,也有想做却做不成的难事呢?”
云初抓准了秋毫想继承陈大人遗志的这一点,继续善诱。
“今日城内大多人都去盛京观礼了,我们陪你去。咱们三个都会法术,这种活儿做起来比平日方便。”
秋毫一听,倒也是这么回事。
去看看从前那些人有什么需要实现的愿望也好。
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三人都能用法术,不过转瞬之间就到了如愿树跟前。
魏锦书的目光,从树根流连至树顶。
初次来这里时,她是心存疑惑的。
而在看完秋毫写的那些话之后,却更多是感慨。
云初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说道:“我来摘吧,等我摘下来了,你们再一个个看看都写了什么。”
说完,云初扫向四周,见再无旁人之后,足尖点地飞身而起,踏空伫立在如愿树顶端。
她指尖聚起法力,华光遍照,织成罗网盖在树顶,将顶端的木牌全部囊括在内,随即便催动法术收起罗网,带着木牌落地。
魏锦书上前帮着云初将一堆木牌摊开,从中挑出来几个尚且能看出字迹的,握在手里瞧。
“这是‘秋’,这是‘常’,其他的倒看不清了。”
趁着两人在翻找,云初在她们不留神之际,把自己先前取下的那一块放进面前的木牌里。
佯装发现了一块清楚的,招呼两人来看。
“这有一块字迹全且清楚的,你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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