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魏锦书说完这句,便从台上走下,又往舒慎所在之处步步靠近。
舒慎并未抬头去看,但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往后退了好几步,始终与魏锦书保持着合乎礼仪之远。
听到魏锦书不再靠近后,舒慎才重新抱拳道:“娘娘怕是认错人了,末将与娘娘从未见过。”
眼前人的身影,与记忆中的影子相契合。
那张熟悉的脸虽然一直未曾抬起,但魏锦书一眼便认出来了面前人。
“沈姝,你如今这般,甚好。”
说完这句话,魏锦书的目光就凝视着沈姝不动,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松动。
但沈姝并未如她所想一般。
“沈昭容已死,况且,”沈姝语气平和,不辨情绪,“末将若是女儿身,岂能上阵杀敌?怕是娘娘看错了。”
“沈姝她曾对我说过,若有可选之路,她愿投军报国,好过锁在一方宫院之中。你说,若她还在世,是会选择隐姓埋名过完一生,还是易服束发,奔赴边关?”
魏锦书想要一个回答。
因此她说完就转过身,不去看沈姝的神色。
只默默等待她的回应。
可等了许久,也没听见沈姝说话。
魏锦书原以为她不会再回应,可就在她准备往台上走去的那一刻,沈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若能重来,末将会圆少时之梦,走一条与过往全然不同之路。”
听完沈姝的话,魏锦书一时竟有些恍惚。
她无法辨别,沈姝说这样的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想让她放心。
魏锦书缓缓转身,再度看向沈姝。
却见沈姝也在她转身的同时,抬头向她看来。
那张面容比从前多了几分沧桑。
一道疤从右耳后斜着略过侧脸,直直贯向下颌。
疤痕虽长,颜色却很淡,像是有一段时日了。
察觉到魏锦书的目光,沈姝并未去挡,而是大大方方地袒露在她面前。
“末将这样子,怕是吓到娘娘了。”
魏锦书一时沉浸在疼惜中,未料到沈姝会这样说,忙摇头道:“这是将士的功勋,何谈吓到?”
沈姝倒是坦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边关的将士们身上都是这样的伤痕,我倒比他们少多了。但在战场上,能活下来就是值得庆幸之事。”
魏锦书微垂眼眸,同样勾唇一笑。
“舒将军与她像,又不像,是我看错了。”
“或许娘娘的故人,如今也与我一样如愿以偿了。”
“那便好。”
两人相视而笑,如同从前一样平和从容,仿佛并未有所改变。
魏锦书刚要让人上茶再与沈姝聊几句,就见御书房外人影窜动,匆忙的脚步声刹那间近至当前。
明阑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众刚从前线回来接受封赏的功臣将领,个个面色急迫,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见此情况,魏锦书有些不安,上前几步走到明阑面前蹙眉问道:“怎么了?”
明阑有种事不关己的淡然,又有伪装出来的正色。
倒是他身后的杜鸿站不住了,他急得面色通红,语气沉重而急迫。
“边关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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