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州府知府方其元,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给你十日的时间,你这次若是不能成功把他带回来,朕便拿你的脑袋来治罪!”
卫云珩立即抬手行礼,再次郑重伏地,沉声应道:“谢皇上!臣必在十日之内查明此事,并将方其元带回,绝不辜负皇上对臣的信任。”
卫云珩嘴上恭敬地说着,心中却再次想起那位虽身不在此处、却早已提前预见到一切的女子。他于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对那人的敬服之情再次更上一层楼。
皇上斜瞥了眼卫云珩,开始不耐烦地挥手赶人,卫云珩这才恭声告退,拱手一步步向殿外退去。
卫云珩走后,偌大的乾元殿内只剩下褚涣与裴禧言两人。
此时殿内再没了外人,褚涣不再收敛自己真实的性情,暴怒地巡视四周,接着瞧见了脚边摆置着一座不大的鼎式香炉。那香炉之中正散发着袅袅白烟,他看着就愈加心烦。
于是褚涣立时抬起一脚踢在那香炉中间,只听香炉“咚”地一声砸在地上,香灰撒了满地,炉角立时摔碎成裂纹,随后裂纹逐渐延展扩大,直到鼎面上整个龙纹图腾龟裂开来。
殿门外守门的众多太监听到动静,瑟瑟发抖地缩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惹祸上身。
褚涣踢倒香炉后,仍觉怒气未平,泄愤地将殿中烛盏以及其他物件也依次摔落在地,裴禧言在一旁漠然看着这一切,抿唇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后,褚涣终于停下了动作,他转身望了一圈乾元殿内的狼藉之景,步伐摇摇晃晃。
他恼怒不已地扶住额头,余光瞥过不远处的裴禧言,同他焦躁地倾诉道。
“朕自从坐上这天子之位,就没有一件事是称心如意的!”
“承文帝那些老臣总是联合起来为难朕,尤其是那些个从元明书院里出来的文臣,时常在朕耳边聒噪个不停,就好像这天下有数不尽的麻烦事等着朕来解决!”
“这次又非要让朕去处理那什么江南贪墨大案,每日奏书不断,朕现在看着这些奏折,就想尽数撕毁了去!”
褚涣满是戾气地盯着殿内纷纷扬扬撒了一地的奏书,恨不得抬腿去踩两脚,但终归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了动作。
“这江南贪墨案好不容易查出点眉目,却又生出了变故,真是让朕烦心至极……”
他狠戾地看向裴禧言,声音因长久的怒吼变得有些嘶哑,“裴卿,你说那些江南官员贪墨的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会不会就是那人派出了刺客劫走了方其元?”
裴禧言也回看向皇上,沉思少顷,声音低沉地诱劝道。
“官员贪墨之举是由利益驱使,本质乃贪婪作祟,为的就是贪获取之不尽的银两,因此江南贪墨案背后的真相也应是这些官员自发而为,非是他人指使。
只不过,这些贪墨的官员牵扯人数众多,若想找出证据将之一网打尽,那就必须要从江南的枢纽地带,平州府周围展开调查,然而现下那位方知府却被人劫走了……”
讲到这里,裴禧言微微眯起了凌厉的凤目。
所以这位方知府到底是被何人劫走的?
当真是他派出去行刺方其元,却尚未回来复命的那些刺客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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