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的鹰隼,便觉得颇为眼熟,后来定睛一看,发现不正是小姐三年前派人送去京城的那只信鹰吗!所以我就猜测,小姐或许与宋家公子是旧识!”
谢嘉宁笑着摇了摇头,叮嘱道:“春雨,他乃当朝首辅,为正一品官员。又承袭了国公之位,与我阿爹平起平坐。切记不可当面称其为公子,有失礼数。”
春雨连忙更正道:“是,小姐,春雨记下了!”心中同时想,那宋大人明明看起来那么年轻,却被冠上了诸多老气横秋的名号,也算是这世间独一份了。
秋白这时好奇提问道:“小姐,我怎么记得那位宋大人在三年之前,似乎派人给谢府送过一封信?后来小姐看过那封信后,还将之收入秘匣上了锁。”
春雨经此提醒,当即也想起了这事,恍然大悟道:“我竟将这件事给忘了!小姐当时读完那封信后,表现得神神秘秘的,还将那信笺郑重地锁了起来,我和秋白为此好奇了许久呢。”
谢嘉宁被她苦苦思索的模样给逗笑了,轻笑着说:“那封信,倒的确是我与他第一次来往。”
也正是因为三年前那封信,她与宋家才会暗中结为盟友。
谢嘉宁说着,目光望向窗棂外,眺及更远处成群的楼亭古阁。
万泰四年,谢源景抵达京城后,第一时刻便与宋柏辞私下碰了面,谈及两家的近况。
这才得知原国公宋呈先后失踪并被秘密杀害一事。
宋柏辞怀疑此案背后是阉党之人主使,却未能查出确凿证据,于是三司会审后,宋呈身死一事草草了结,随着日子的推移,朝中渐渐再无人提及此事。
人人皆以为,宋家公子淡泊名利,替父接任内阁首辅之位后,只掌管分内之事,向来不涉朝政党争,致使宋家也一直维持中立。
可实际上,他在谢源景入京后便与其达成共识,决议秘密与谢家结盟。
但这结盟之人,却并非曾经的镇关大将军谢怀荣,而是尚在闺阁的谢家嫡女,谢嘉宁。
谢源景入宫觐见前,便已将自己准备赴死紫禁城一事告知于宋柏辞,并郑重嘱托。
希望日后他能在京城暗下照拂谢家,并助自己的嫡亲妹妹谢嘉宁一臂之力。
宋柏辞应下承诺。
因此才有了那封日后送至边疆谢府,由谢嘉宁亲启的书信。他在信里告知了谢嘉宁,此前他与谢源景相谈的一切,并问及其是否有结盟之意。
谢嘉宁并未拒绝。
且回信之时,她派人将府中信鹰也一同送去了京城,送给那位小宋大人,作为两家结盟之礼。
后来三年,两人因结盟之事常有书信来往,但因京城与边疆天南地北,始终未曾见面。
那日谢嘉宁堪堪入京,于宫门前与其偶然相遇,倒的确是她与宋柏辞初见。但那一面太过匆匆,不便细谈,只能说是打了个照面。
而今日宋柏辞到访京茗阁,才将是二人正式碰面之时。
谢嘉宁收回眺远的目光,面色依然温和宁静,她放下手中的本册,对身侧的春雨和秋白轻声道。
“走吧,去三层雅阁,该去见一见那位宋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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