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并为此购置了一处邻近而掩人耳目的府邸,又大费周章连通奇巧机关,将此用作藏兵之地。
宋柏辞想,褚氏立国近两百年,都自始至终未发现此地,想来她能寻到此地定是手中掌有独一无二的密图,或是得了高人指点。
谢嘉宁没主动提及,宋柏辞也识趣地并未多问。
领头的银甲兵察觉到谢嘉宁的到来,连忙停止了练兵,匆匆行上高台,向她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属下参见主上。”
谢嘉宁微微一笑,亲手扶其起身,并温言宽慰道。
“苍影,此地能被管制得如此井然有序,你功不可没,何须多礼?”
名叫苍影的银甲兵统领感激地起身,他许久未见主上,一见面就得了夸奖,一时有些激动,羞涩地挠了挠头。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克制地肃起面孔,待周身气势重新变得严酷起来,他开始敬声同谢嘉宁禀报地下营地的近况,包括物资食粮的运送与练兵的成果等等。
谢嘉宁沉静而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指点一两句应改动的规章,苍影将其一一记下并恭声称“是”。
处理好地下营地的事情后,谢嘉宁一行人又低调地朝另一处密道行去,那里通向关押要犯的地牢。
洞道交错间,连片的烛火光亮逐渐隐于身后,暗无天日的通道之中,隐约传来丝丝血腥而阴冷的味道。
行椅慢慢驶出密道,抵达一片寂静得过分的阴暗走廊,看守在此处的银甲兵见到来人,刚欲出声向其行礼,就见行椅上的女子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谢嘉宁对那位银甲兵招了招手,兵卫立即小跑向行椅,恭敬俯身听其指令。
“把方其元带到新的刑室,蒙上他的眼睛,我要见见他。”
“是!”
行椅继续前行,穿过走廊尽头的一道石门,终于抵达最终目的地。
伴随着石门沉重推开的声响,走廊的火光隐约照进黑暗地牢。
两侧牢房内关押的众人听闻动静,立即通身一震,忙不迭朝门处方向望去,昏沉的眸子中首次倒映出亮光。
牢房内人数众多,有当初押送方其元、并在银甲兵剑下留得一命的百名玄廷卫,也有此前行刺谢嘉宁的阉党刺客。
那些刺客袭击谢嘉宁队伍时有二十余人,但现下只剩下不足十人,折损大半。
牢房内醒着的人,此时都目不转睛盯着来人,接着他们便看到了一道较为熟悉的身影。
一经瞧见那道清贵出尘的身影,不少人顿时全身绷紧,目露些许恨意。他们被关押了这么多日,都是拜此人所赐!
京城何人不知宋首辅鼎鼎大名?然而当日就是这位宋首辅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银甲兵,将他们秘密囚禁在这地牢里!
被关押的玄廷卫与阉党刺客们皆不自觉坐直了身体,满是敌视地盯着中间过道行走之人,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对方。
一道道锐利的视线直射向牢槛外走来的四人,也就是在这时,他们突然看见某个行椅之上有道温润如玉的身影,与周围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不自觉一愣,心中杀意一松,面上无从掩饰地浮上些许疑惑。
如此危险的地牢里,怎么会有一名女子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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