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秦威继续看信,一边看一边说:“程老将军说愿意带领全族,向我军投诚...但是需要我军提前准备好物资...”
“王爷...这其中,是否有诈。”原本低头看信的樊霖元抬头看向澹台胥,目露担忧之情,“臣总觉得,现在干旱...未免有些太早了,不符合常理...是否有诈?”
康王有物资,现在人尽皆知。
原本消息闭塞的程家军,在接受了澹台胥的物资后,到底是心怀感激,还是另有所图,实在难以确定。
康王的物资,早已引得旁人垂涎三尺。
单是那暴君,就多次派军前来攻打领地,但是康王领地易守难攻,还有塔塔儿部落通风报信。
暴君多次进攻却无功而返,其他有抢夺之心的势力,才偃旗息鼓。
只是...若是程家军见进攻不成,反而想引诱他们过去,在他们的地盘上,来个瓮中捉鳖呢?
“本王也有此担忧,只是...”澹台胥的目光看向一旁。
秦威和樊霖元的目光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一只体型偏瘦的鸽子,羽毛稀疏,倒在窗边,掉落到地上,嘴边流有血迹,似乎刚死不久。
秦威上前查看:“累死的。”
“不错。”澹台胥点了点头,“刚送到信,就死了,意志力支撑着它飞到本王这来,否则应该挺不到现在。”
“它也有家人吗...”樊霖元喃喃道。
“秦威,程玖此人,你可有了解?”澹台胥看向秦威,问道。
秦威低头沉思了一下,道:“禀王爷,程家过去与我秦家并立,有北秦南程之称,都镇守于边关,但外敌皆从北方而来,所以程家军的名气,一直在我秦家军之下。
有心怀不正之人,曾借此挑唆程玖将军,认为我秦家独占鳌头,抢了程家军的风头。
可程老将军非但没被小人挑唆,而是义正言辞道:
我辈皆是天子门生,以镇守边关、保护百姓为己任!赤血肝胆,岂是沽名钓誉之徒?秦家军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满门忠烈,牺牲了多少子孙?
我程家军占据地势之利,侥幸多有存活,岂能贪图名誉,占据安逸又嫉恨那秦家子弟?
那我程家,才是满盘皆输!
我程玖若说恨,那只恨一件事,不能在秦家军受苦受难时,帮上一帮!”
说及此处,秦威的眼眶略有微红:“当年秦家判处时,程老将军也曾想要帮忙,但是暴君有令,程家军凡敢踏出西南一步者,杀无赦。
即便如此,程玖将军也想尽办法为我秦家周旋。
末将不知,现在的程家军是否还和过去的程家军一样,过去的程玖老将军在经历了旱灾和暴君的抛弃后,有没有改变初心。
末将也不知,原本最是忠诚的程老将军,在对暴君失望乃至绝望后,是否还会相信王爷,还会对王爷抱有忠心。
末将只知道,过去那位程老将军,是个不输于我爹的将军,是个忠君爱国之人,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
狡兔死走狗烹,时过境迁,曾经如此辉煌的北秦南程,秦家独有秦威一人存活,而程家在干旱之地苟延残喘,也是已有弥留之相了。
秦威一言,澹台胥和樊霖元二人皆沉默了。
是啊,程老将军过去很好。
可是却道故人心易变,人是会变的,过去如何,现在如何,哪里能说得清呢?
半炷香的时间后,澹台胥缓缓开了口。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