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马尾,额前两侧几缕不听话的头发松散垂下轻轻摆动。
精致的黑色长袍层层叠叠,衣袂翻飞中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举目望来,与观者对视,优雅中带着冷酷和威严。
萧亦如的心弦莫名地被拨动着。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在胸腔中涌动,继而横冲直撞起来。
理性的枷锁已经锁不住这股悸动,她感觉到了灵魂深处的震颤。
一见倾心,梦寐难忘。
萧亦如动弹不得,心跳如鼓,血液上脑,愣愣地立在原地。
“笔下墨尽,难绘其风华之绝代。
仓皇语塞,始知有谪仙之姿容。”
她呆呆地吟出一句狗屁不通的诗。
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出口成章。
爱情能让人变成诗人啊。
我完蛋了,她胡思乱想到。
李诗满心中最后一点怀疑,在看到萧亦如的如此痴态后,终于打消了。
她一直耿耿于怀,隐隐觉得萧亦如过于冷静,不像其他爱上那只金鲛的女子们。
如今看来,只是萧亦如世家大小姐礼教过于完备,平时矜持而已。
“怎么样?我画的咱们鲛人哥哥。”
李诗满得意地问。
萧亦如好像听见了她的话,又好像没听见似的:
“他帅气非凡,已突破世俗之界,令人心驰神往。
又风采翩翩,活色生香,俊美得无以言表。”
李诗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亦如姐姐你可真有意思。我知道他很帅气,我问的是我的画技,不是问你他长什么样。”
“问我他长什么样?”
萧亦如只隐约听见最后一句,她一时慌乱,开始搜刮传承记忆里的词藻,可惜脑力用尽,也形容不出眼前人的万一来。
萧亦如只能喃喃道:
“他长得很幼很幼,犹如稚气未脱的少年初长成。
身姿挺拔,巍峨如松柏之苍劲,俊逸卓绝。
线条流畅,瘦削同劲竹之坚韧,风骨不凡。
他的面容犹如巴掌般小巧,肤色白皙如玉。
而眉眼鼻唇,精雕细琢,宛若造化亲为,较我平生所见之绝色,更胜数筹,直教人叹为观止。
世间妄言有无双之貌者,皆因未曾亲见他之风采。一睹其真容,方知何谓天人绝尘之姿!”
李诗满听这个传闻中不擅文墨的萧大小姐在这掉书袋,笑出了眼泪。
她抬手抹掉泪珠,和蔼地分享起自己的心得来:
“我懂我懂,他给人的视觉冲击太大了,美到觉得卧槽老天爷怎么这么偏心,这么好看又得不到,让我们普通人怎么活。
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刚开始都情热得疯狂,过一阵就能好些的,放心吧。”
萧亦如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李府的,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快走到城主府了。
她唤了一声,“若影。”
“属下在。”
萧家暗卫的副统领萧若影,在主子萧亦如的影子里闪现而出,行了个礼。
萧亦如停下脚步,把燥热的身体往雪里一摔,不动了。
若影不明所以,低声问了一句:
“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想问你,我看完画以后、走之前,李诗满说了什么吗?我好像断片了。”
萧亦如坐起来,翻整自己混乱的思绪。
“就是跟您提了一句那个断她财路的男人的事,让您别忘了修理他。”
若影回答。然后接了一句,“断片?您没喝酒啊。”
“是我自己醉了。”萧亦如双手扶额。
萧若影打量自家大小姐片刻:
“小姐真是了得,李师满这下对您再无怀疑了,我都差点被您骗了,以为您爱上那个鲛人了呢。”
她的小男孩是鸟,这个鲛人是鱼,他们绝不是一个人,可是......“我是啊。”萧亦如坦然地抬眼,眼里波光粼粼。
什么是菀菀类卿的威力,她终于懂了。
萧若影一愣:
“欺骗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都骗吗。若影服气了。”随即消失在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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