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先生的态度太奇怪了。
可她真的该回去了。
韩不昧越来越觉得空气紧致得让她难以呼吸,不得不忍着难受再次开口:“元先生,能听到我的话了吗?我想说合同已经结束了。”
元爵似乎被她的声音引回了注意力:“我知道,我会让云阳给你补上这两个月的工资。”
韩不昧无奈了:“元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想过要多要钱,我只是想说,合同结束了,我也该回家了。”她咬着牙将话挑明。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
直到元爵问:“为什么?”
被压制住的韩不昧仰起脸想看元爵的表情抬脸,可因为是逆光,她无法看清元爵的任何神情。
但是没有为什么啊,他们本来就是交易关系,合同到期了,她就该走了不是吗?
那为什么元先生的态度会是这样呢?
是因为没休息好?应该是的吧,元爵眼底还有青黑呢,可能他很累。
自己现在又来烦他,可能是撞在枪口上了。
韩不昧想了想,觉得她也不是不可以再等等。
反正两个月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所以她十分善解人意的说:“很抱歉,元先生,我没注意到您刚回来应该还很疲惫,这样吧,您先休息,等您休息好了,我们再来聊合同的事好吗?”
元爵心里的躁意由湖变河再汇聚成滔天巨浪,几乎快要把他淹没。
他克制地松开韩不昧,缓缓回了句:“嗯。”
韩不昧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元先生虽然看着很生气,但也没做别的。
那就是还可以商量。
元爵松开人,倒回床上,小臂抬起挡住他的目光,语气平静:“不是说身上弄得很脏?去洗澡吧。”
韩不昧像得了赦免一般飞快的爬下床,不知从哪儿来的冷风一吹,让她整个人直接颤了一颤。
刚才的气氛太窒息了,她在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元先生,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去别的房间洗吧。”
说完,她便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小跑出去。
元爵放下手,暗沉的眸光紧盯着上方。
原来她那么焦急地跑来找我,不是真的想知道我有没有受伤。
只是因为她想回家。
她早就想离开了吧?
元爵从刚才韩不昧的态度里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眼梢微红,暴戾如斯,金色的瞳孔周围布满了血丝,一身威压,犹如即将来临的狂风骤雨。
若是韩不昧在这里,或许会被吓到腿软。
不想让自己伤害到韩不昧,他才极尽克制的放走了她。
回来之前,他已经将近一周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不想失控。
可偏偏这些天的血腥味不仅勾出了他的杀欲,更是让他近几年都没什么动静的发情期也蠢蠢欲动起来。
元爵用力的闭眼再睁眼,最后点开智脑,联系下属:“送一箱抑制剂上来。”
没等对面回话,他又改了口:“再加两箱。”
用得太多,他对抑制剂已经有了抗药性,可偏偏这一次的冲动更胜以往。
另一个房间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洗完澡的韩不昧也有些心不在焉。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刚才元先生的眼里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可她没看出来。
抱着某种鸵鸟的心态,韩不昧连晚餐都没出去吃,是让人给她送进来的。
元先生也没有再找她。
倒是佣人给她送晚餐的时候问了几句她怎么了。
可韩不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食不知味的韩不昧吃完晚餐,便回到自己原本的房间睡觉去了。
没办法,她现在的房间被元先生给占了。
而她现在又不太敢见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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