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是想要挑起我们内部矛盾呢。”
苏衡顿了顿,有些烦躁:“最讨厌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了。”
萧景臣叹了口气:“你这样,好在是生在了妖族,有什么事情打一架就解决了。”
这时,城隍庙里面的诵经声停了,萧景臣掏出一挂鞭炮,又点了起来。
噼里啪啦地持续了半个小时,红色的纸屑四处飞溅,白色硝烟弥漫在空气中,有一些呛人。
周离行不知道自己诵了多久的经,反正念完后,他就重新烧了烛火和线香,跪坐在软垫上抄写经书,一晚上,这些经文在他脑子里旋转,搞得他晕晕乎乎的。
坛子里被念的囚灵们比他还晕乎,他们飘在那里,仿佛成了一只只死灵。
殿内的烛火一直烧,跳动的光影里,周离行的脑子里却突兀地出现了那个聋哑女孩。
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女孩就直接捏青了自己的手腕,再次重逢的时候她却以一种干干净净的姿态出现,然后做出了一件连大人都会为其决心而动容的事情。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舍己为人,却只是因为自己曾收到过那些人的善意,虽然温馨,却微不足道。
但在对方的眼里,这些东西却那么珍贵,足够让她如此倾尽一切地去守护。
周离行突然就停了笔,他将毛笔搁在一边,在空无一人的城隍大殿里,问出了一个问题:“她真的死了吗?”
殿内没有人回答,只有烛火在跳动,周离行也没有失望,正如女孩自己说的,她一直活着,从未死去,那些囚灵的来世,便是她的来世。
他拿起笔继续抄写,一笔一划皆有灵性,城隍大人的神像闪了闪,不一会儿就又恢复了平静。
城隍庙内,周离行跪坐其间,手持毛笔抄写经书,眉目平静,城隍庙外的萧景臣坐在门槛上看天边的月亮。
那棵巨树幻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苏衡也因为无聊而跑走了,这家伙总是风风火火的,只有垃圾桶里的纸团,以及插在地上的糖葫芦签子能够证明她曾来过这里。
晚风清扬,在暗色的夜里,四下空茫无人,草丛间偶有虫鸣蛙叫,树叶声沙沙,听在耳朵里,让人觉得宁静又享受。
天渐渐地亮了,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时,萧景臣突然醒了,他恍惚地眨眨眼,然后才起身往内殿走去。
进去后,他看见落了满大殿的纸,以及已经趴在地上睡了过去的周离行。
萧景臣走上前将地上已经抄写完毕的纸张收好,距离周离行最近的那几张墨迹还未干,显然几分钟前还在写,想来是刚睡着。
他看了看周离行睡熟的脸,还有那眼底的青灰,嘲笑道:“真的是猪吧,居然秒睡。”
某人嘲笑别人的时候,丝毫没反省自己,明明他在外面给人护法的时候也秒睡了,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行为。
周离行要是醒着,一定是要阴阳他的。
萧景臣将周离行抄了一晚上的经文放在供桌上,拜了三拜后,就拖着周离行走了。
俩人走后没多久,城隍突然现身,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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