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点点。”
白狮说:“你可以去找他,或者传信叫他回来。”
“嗯……再说吧。”
少年将头枕在毛茸茸里,看着湛蓝天空中的白云,他正想诗意大发地嚎两句,却突然面色一变,拉着白狮就跑。
下一秒一只飞鸟掠过,在萧景臣原来待的地方空投了一坨鸟屎,然后扬长而去。
一人一狮看看鸟屎,又看看对方,最后同时一脸后怕,虽然白狮的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萧景臣手脚并用爬上白狮的背,“大白,我们快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世上白毛的小动物大都被喊过小白这个称呼,其实白狮小的时候萧景臣也是喊他小白的,但这个小家伙越长越膨胀,现在这么大,已经不能叫小白了,于是他就直接升级成了大白。
白狮从小和萧景臣在山里长大,没有什么名字要好听的概念,反正萧景臣怎么叫,他只要应声就行了。
白狮奔跑在山林间,萧景臣坐在他的背上欢呼,跳起来摘果子然后跳下去被白狮接住。
他们配合默契,玩儿得不亦乐乎,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估计得一惊一乍,生怕一不小心就搞出人命来了。
毕竟,谁家好人玩儿的时候搞杂耍啊,已经过了新手保护期的所有人都得遵守脆皮原则,萧景臣这简直就是不同寻常。
毕竟猛兽正在狂奔呢,他就突然眼睛一亮窜天猴一样地窜上树,然后在几棵树之间跳跃,摘到果子后看都没看直接往下跳。
天老爷,上树和跳树的地方都不同了,他居然还这么勇,就不怕白狮没来得及接人吗?
事实证明,他根本不怕,因为白狮一定会在下面等着。
这天,师父回来了,他和萧景臣坐在屋顶上大侃特侃,说自己有多么的厉害,直接就是咔咔乱杀。
萧景臣很捧场,乖乖地夸人,嘴甜得很,把人给捧得很受用,师父揉着他的头直夸不愧是他的好徒儿。
俩人开了一坛酒,师父一边喝一边跟他描述外面的世界,最后,他郑重地将一个红绳手链扣在了萧景臣的手上。
那红绳像极了他幼时理的那团乱七八糟的绳子,绳上挂着的八角铜铃也十分眼熟,像师父常挂在腰间的大口袋上缀着的铃铛。
萧景臣:“……”
他们家已经穷到连弄个手链都要东拼西凑了吗?
师父嬉嬉笑笑道:“好好保管,这可是你身份的象征,凭着这个,你出门在外不少人要叫你小祖宗呢。”
他说着说着就直接在屋顶上睡着了,萧景臣怎么喊也喊不醒,索性直接不喊,反正这天也不凉,幕天席地地睡一晚也不会感冒。
他坐在屋顶上看着漫天星子发呆,十六年来,这是师父第一次跟他提起出门的事。
萧景臣不是没提过要出去,但每一次师父都驳回了,师父说太早了,要让他多享受一会儿无忧无虑的生活。
山里的生活很惬意,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无忧无虑,但他总觉得还缺一点什么,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围城外面的人拼命地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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