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边。
看上去约莫和她一般大,面容俊俏洒脱,腰间挂了一支短匕。
长长的柄首上镶嵌着宝石,两侧分别挂着刻了字的玉链,足以彰显他之身份贵重。
风一吹,玉石相击便叮咚作响,如泠泠般清泉悠扬悦耳。
陆温朝他颔首,眉目带着诚挚的笑意:
“多谢秦公子。”
秦无疏便更好奇:“你进来后,我们并未提及自己的身份,你如何得知我姓秦?”
陆温抿唇,轻声道:
“裕丰十二年,北弥人作乱,祁州陷落,镇守东海边境的靖安大将军,曾派兵驰援北郡,便是那年,随父亲远远瞧见过小将军一次。”
再者,就是这几年来,西北苏凌郡陷落,战事紧急,国库又空虚,南凉财政难支,便克扣了靖安军的伙食军饷,将银子都拨给了西北的战事。
秦无疏眉眼都是笑,神情兴奋:“原来你就是陆家那个小丫头!”
陆温垂眸,唇角忍不住勾了勾:“正是。”
那时候阿爹整日逼她在澄园内扎马步,练刀,下棋。
她问阿爹,别人家的女儿,为何日日都在放纸鸢,绣花,踏青,养兔子。
就只有她,只能与刀剑为伍。
阿爹说,练了刀,就可以保护自己。
可惜那时她不懂,一提练功,不是装病,便是闷在房间里提灯绣花。
杨玄泠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案几:“陆姑娘身陷花场,鱼龙混杂,还是取个别名,日后行走方便些。”
另一人附和道:“杨兄所言极是,免得……”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陆温知道。
在男人眼里,陆家既已覆灭,自己应当一截白绫拴了脖子,挂在梁上,一口气踢了凳子,成个只会吐着舌头的吊死鬼。
免得辱了陆家曾经为南凉钟鼎之家的盛名。
陆温微微颔首,强自摁下心底的酸涩苦楚,温婉道:
“但求公子赐名。”
杨玄泠疲懒的托着腮,目光扫过陆温的面庞,温言道:
“不如我们九人,各自为陆姑娘作上一副丹青,最终陆姑娘选了谁的画作,便由谁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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