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其他农人手中,掠夺资源。
被掠夺了土地的资源的农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反击,免得自己因领土、资源都被占领,导致自己,与自己身后的力量,统统饿死。
即便,那农人说,自己已经拥有最中心、最肥沃的这块土地了,为何我们还要争取利益?不能与他们和平发展?
农人的背后,也是另一种代表利益的群体,他们擅于洗脑,擅于扩张自己的势力,更善于借用农人的威势,开拓自己的小小土地。
他们各怀鬼胎。
那么,太子为何要对陆家下手,哪怕是以天爻谷五万将士的性命作为代价呢?
谢行湛推测,应该是宋允重与陆衍的挚友关系,大大的刺激到了东宫一派。
他们不断收集宋允重与陆衍相知相交的一些过往碎片,并且不断的在宋溪舟面前重复:
“陆祁掌西北三军,陆衍又是新科状元,官拜三品怀远大将军,陆家威势更甚从前。”
“陆家又与戚家是姻亲,震北王的亲姐姐,乃是当朝太后,独子戚明微,又官拜内阁首辅,权倾朝野,连陛下的折子,也要先递到内阁,叫戚明微过上一遍。”
“陆戚两家,一人握重兵,一人掌权政,陆衍如今又与宋允重诸多走动,私交甚好,难保日后不会成了宋允重夺帝位的助力。”
太子与太子幕僚,中间发生了什么,致使他那万事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
那一夜,却怒火大作,将一枚奇珍的玉石砸碎满地。
谢行湛不得而知。
迦蓝祭塔一案,陆温只凭几桩女子失踪的案子,便将这个被神秘笼罩的杀手组织,抽丝剥茧的挖掘了出来。
刑部,大理寺,灵泉宫。
与杨玄泠同出一脉的那副奉宝玉女画像。
灵泉宫一而再,再而三的倾力截杀,他们要阻止的,并非是迦蓝祭塔一案的真相,也并非太子私豢兵丁的罪过。
而是滚滚洪流下,五万南凉将士葬身于此的真相。
裕丰十九年七月,分明是炎炎夏日,却暮云飞雪。
原是上天感召到了五万将士的无尽愤恨,无尽委屈,落了一场鸣冤的雪。
谢行湛跪至殿前,递上两年来笔耕不辍,厚厚的一摞卷宗。
其中,有马参将与两郡长史私改粮库计量的信笺、有石崇暗中筹措粮草,私下又托两郡长史帮忙售卖的证据。
有陆祁当年揭发姜流贪墨粮饷一案,逞至御前的驿报、更有那五名亲卫因私欲,借陆祁之名,收受两郡长史的贿赂的证据。
而最后,还有那日离憎楼受灵泉宫围杀时,谢行湛顺手救下的一名死士,指认大理寺少卿杨玄泠便是灵泉宫之主的供词。
谢行湛缓缓呈述。
雪越下越大了。
今日是上元节,今夜,陛下要在紫金宫中为三殿下设宴,相看正妃。
算是个阖家欢乐的日子。
亦是她出嫁的日子。
他终于赶在了今日,将陆氏一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在想,陛下会如何呢?
毕竟,这桩弥天大罪里,太子并不无辜。
他宽厚仁爱是真,玉洁松贞,也是真。
只是,他被七情六欲捆住了手脚,被一叶障目,乃至奸佞欺上瞒下,背着他,做下许多恶事。
他知道也好,不知,也罢。
一过,是纵容之罪。
二过,是不查之罪。
三过,是宽仁之罪。
是一如往常,将这桩血淋淋的官司,三言两语描绘成君侧有谗人,还是严法分明,平反冤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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