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打量着兰姻和公仪斐,迟疑道:“原来二位不是相好?”
公仪斐截了话,“是相好,她喝醉了与我吵架,说胡话呢。”
兰姻呆了呆,用眼神示意公仪斐,问他意欲何为。
公仪斐抬臂将兰姻圈在怀中,内力传音,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短促道:“我能帮你。”
兰姻心中一凛,不再抗拒。
公仪斐随即丢下二十两银子,朝着掌柜说道:“我们不喜欢被打扰,安排一间安静点的房间。”
掌柜见这胡人出手如此大方,一时间有些后悔,早知就再大胆一点宰客了,“我这客栈隔音好得很,好多外来客都喜欢来我家住店!两位客官夜间不管发出多大声响,保证外头的人一点都听不见。”
掌柜带着两人上楼,挤眉弄眼地介绍着自家客栈的好处。
将两人送进厢房之后,掌柜还赖着不走,转头就开始推销自家的安神香。
兰姻被他吵得头疼,于是花了五两买了一盒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安神香,随即打发他走人。
掌柜如愿拿了钱,兴致勃勃地退出厢房,还给两人带上了房门。
兰姻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平静,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径自坐靠在美人榻上休息。
然而她刚刚安顿下来,就听到了隔壁传来了节奏分明的响声,还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呢喃声。
男人的声音沉闷而响亮,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女人的声音则是急切而炙热,仿佛正服从着野性的驱使。
朦胧间,那些靡靡旖旎的声音隐约可辨——
“好郎君~收着点儿......别叫人听见了......”
“叫人听见了又怎样?爷就是要所有人都听见!”
眇眇忽忽之间,墙后的声响几乎无法分辨是撞击还是交叠,如同澎湃波浪拍打着耳鼓,引得兰姻一阵害臊。
忽然间,女人的声线像是被熨烫过一样,变得更加诱人,“好郎君~快快入奴家的道,以解奴身心之渴。”
“小娘子!快快接住,爷要来了!”
……
公仪斐耳力也极好,听到这里也不拘谨,似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点评道:“这男子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登至极乐,似乎不太行~”
兰姻窘迫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论脸皮厚的程度,公仪公子可谓是登峰造极。”
公仪斐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脱口道:“说起来,当时与我签下婚书的人是你,就算是我尚未过门的夫人,不知你打算何时让我也尝尝入道的滋味?”
兰姻一开始未解其意,后来联想到隔壁人的那番话,耳际飞快地染上了两朵红云,仿佛能滴出血来,“公仪公子真会开玩笑,照你这么说,我和聂姑娘也签了婚书,难不成我和她也要入道?”
公仪斐坐在榻沿,抬手理了理兰姻额前的碎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她入不了你的道,只有我能入。”
兰姻一口气噎在喉头,干咳两声说道:“你再这样没羞没臊,我就出去睡了。”
公仪斐凝着兰姻的脸,神色流转,忽而正色道:“你一个人出去睡,莫不是想被晋军抓住?”
兰姻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明知故问:“我又没有犯错,晋军为何要抓我?”
公仪斐压低声音道:“我知道晋王府失窃是你所为,你也不必瞒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帮我?直接抓我去见晋军,你就能立大功一件。”昏黄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兰姻平静的脸。
此时两人的易容尚未卸下,公仪斐看着兰姻,忽而觉得眼前的她有些陌生,“我才刚与你重逢,温存不到半天,怎么舍得把你交给别人呢?”
兰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多谢公仪公子慷慨仗义。”
公仪斐话锋一转,肃然说道:“现在晋军封城,你的处境很危险。我会尽量帮你,但你要坦白告诉我实情——你究竟偷了晋王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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