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安不再多言,踱步离开了屋子。
兰姻唏嘘于李羡安的豪言,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直到看见公仪斐走了进来,兰姻才平复心绪。
“你方才和晋王说了什么,他竟然当作无事发生一般退兵离开了?”
兰姻不作他想,继而将刚才与李羡安说过的话复述给公仪斐听,只是特意略去了阿蛮的故事……
公仪斐听完之后,问道:“你当真把兵防作战图留在了棺材里?”
兰姻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是真是假又如何?晋王不可能会开棺验明真假,也不可能在丢失图纸之后固步自封……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他和契丹王都想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可是不论谁输谁赢,于天下百姓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公仪斐恍然,暗含深意地说道:“兰姻,原是我小看你了。”
兰姻低头装傻,“公仪公子说什么?我听不懂。”
公仪斐语气平淡,嘴角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缓缓说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你不是寻常女子。你面对刺客杀伐果决、灵敏应变,闯入鬼狱身处险境却坐怀不乱,还能三番两次骗我上当……可怜我风流一世,第一次在女子身上栽跟头,而且还栽得这么彻底。”
兰姻轻咳一声,说道:“我不过就是个无赖小贼,没想到公仪公子这般过奖,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公仪斐见她装模做样,不由得笑了一声,“你这只小野猫真是一身反骨,刚夸你两句就跟我装不熟了。”
话罢,公仪斐便俯下身来,定定地看着她。
气息互闻之间,兰姻急忙拦住他,轻斥道:“公仪斐,我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呢!你休想趁火打劫,占我便宜!”
公仪斐挑了挑眉,说道:“这话的意思是……等你伤好了,我就能占你便宜了?”
“你!”兰姻脸颊一红,气急道:“聂仙谣说的果真没错,你就是个浪荡子!”
“这辈子,我就对你一个人浪荡。”
“公仪斐,你究竟是如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的?”话罢,兰姻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公仪斐见状,登时摆正身子,正色道:“别生气,我不逗你了,你且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清一清账。”
兰姻也不知自己究竟欠了公仪斐什么帐,他竟如此记仇,穷追不舍要她还债。
即便是前世债今生销,也不带这么玩的。
兰姻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谢昭儿呢?自从上次来你这儿之后,就一直没看见它?”
按照谢昭儿的尿性,它应该恨不得黏着兰姻寸步不离才对。
公仪斐蹙眉道:“谢昭儿是谁?”
“就是我养的那条狗,黑色的那只。”
“哦?”公仪斐微眯双眼,似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淡淡道:“哦。”
兰姻急道:“哦是什么意思?你把它怎么了?”
“我还当是哪来的野狗呢,前几天嘴里没味,就把它煮来吃了。”
“蛤!”兰姻吓得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结果动到了腹部的伤口,生生疼了起来,“啊......痛!”
“你别动!这么激动做什么?”公仪斐扶着兰姻,将她揽进怀里。
兰姻眼底浸出了热泪,带着哭腔说道:“你为什么把谢昭儿吃了?你竟然把谢昭儿吃了......”
公仪斐歪着头,目光里掠过一丝狡黠,“你这么在意那条狗?”
兰姻低喃道:“它不是狗,它是谢昭儿。”
公仪斐看着兰姻的表情,失笑道:“我知道那是你养的狗,所以我没有吃它,逗你玩呢~”
话罢,他又补充道:“不过那家伙好像很讨厌我,逮着我就咬。于是我就买了个狗笼,把它关在后院。”
兰姻神色收敛,侧头揪着他看了眼,埋怨道:“公仪斐,你学坏了!你现在说谎都脸不红心不跳了,害我真的信了你的话!”
公仪斐咯咯咯笑了片刻,笑完之后又略带不满地说道:“你把一条狗都放在心上,心里还能腾出位置放下我么?”
兰姻有些笑不出来,说道:“你和它都不是一个物种,它的醋,你也能硬吃?”
公仪斐脸上堆着委屈,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是一条狗,都有疼它的主人,而我却没有。”
兰姻脸上一僵,“公仪斐,你别装......你这样,我害怕。”
公仪斐却装得更加起劲了,“小师父,怕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话罢,公仪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碗药,用勺子喂到兰姻嘴边,堵住了她的嘴,“喝了这碗‘拜师茶’,我就进你师门,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兰姻满脸黑线,夺过药碗一饮而尽,“我这师门可不敢收您这尊大神,你且退开,让我静一静。”
公仪斐笑了笑,收走了药碗,“行,你再睡会儿,过两个时辰,我喊你起来喝药。”
兰姻满脸苦相,“什么药啊,两个时辰喝一次?”
公仪斐正色道:“你伤得重,每日要喝三副药。”
兰姻下意识用手轻轻扶上小腹的伤处,迟疑了一下,这个位置......怕是再偏下几寸就会伤了要害,这辈子的性福生活就完了——
想到这里,兰姻狠狠咬牙,暗道:这一箭之痛,她必定要找个机会让李羡安好好补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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