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姻看着那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怔愣在原地。
怀玉易容成了兰姻的模样,她是何时学会易容的?
兰姻还没反应过来怀玉这般易容的端倪,只见她不紧不慢地单手拿起供桌上的供香燃了一支,“还有力气过来吗?有力气的话,就来给他们上柱香吧~”
本是听着虔诚的一句话,却在怀玉口中说出来,渗透了寒意和挑衅。
兰姻不知为何不敢过去,只是远远地看着。
最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一个无名氏的牌位,牌位下面放着一个碗碟和一个酒樽。
碗碟上呈放着的不是熟肉,而是生肉,酒樽里的酒也不是酒,那液体色泽如血,好像就是血。
祭祀逝者不能用生肉,更不会用血代酒上桌。
这大不敬的做法,一看就是怀玉的杰作。
兰姻的目光从供桌移到了怀玉的身上,艰涩地问道:“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兰姻明明已经逃出地牢了,为什么还是落到了怀玉的手上?
难道谢昭儿来救她只是一场梦?
怀玉突然笑了起来,这笑里有几分嘲讽,“你养的那条狗可真是忠心,居然偷了钥匙想救你逃出去,可惜狗就是狗,怎么可能斗得过人呢?”
兰姻浑身一颤,知道原来那不是梦,可她又大致猜到了什么,心中锥痛不安,“你杀了它?”
怀玉眼波微扬,“嗯哼~”
话罢,她突然抬起手中沾血的长剑,指了指碗碟里的生肉,疯魔似的大笑着说道:“这么忠心的狗就应该杀了剥皮,割了它的肉来祭祀这群奸邪负义之徒!”
兰姻气得浑身发颤,好想冲过去把怀玉当场撕碎,可她如今却连腿都伸不直,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
“告诉我......”兰姻用尽力气,带着一丝恳求,沉声问道:“你还做了什么?”
怀玉提着手中的剑,将剑刃收回剑鞘之中,一边撕掉了脸上的易容,一边朝着兰姻走了过来。
兰姻静默地看着怀玉站在了她的面前,又看着怀玉将那把剑塞进了她的怀里。
怀玉根本不怕兰姻会反抗,因为她知道兰姻现在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我还为你们红月教盗来了斩渊剑,现在物归原主了,你可要收好了,这是你师父想要的东西。”
这把剑很重,杀伐也重,冰凉彻骨。
兰姻下意识收紧手臂,剑身的寒气仿佛能够隔着她的皮肤刺痛血液,“还有!你一定还做了什么?”
怀玉对上了兰姻的目光,满怀深意地笑了笑,“还有?哦,还有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啊......你不知道么?无名?”
兰姻苍白干涩的嘴唇抿紧,“大喜之日?”
怀玉忽而笑道:“是啊,公仪斐爱你如斯,不顾公仪肃反对也要娶你为妻,他甚至还在临安摆了喜宴,只等你过去成亲……你说,你难道不该送个大礼给他吗?”
忽然肩上一紧,怀玉挟住了兰姻的手臂,兰姻招架不住她的力量,只能被迫看着怀玉将一件红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红色......这颜色让兰姻的心脏剧烈颤动起来。
怀玉满脸阴谋,道:“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我都干了什么吧?”
兰姻心里突地一跳:“最毒的计策,大都要自伤三分,才能伤人七分——怀玉,你会遭报应的!”
怀玉“嗤”地笑了一声,似是不以为意,径自说道:“我看过黄历了,今日宜婚嫁,忌动土,我要用御剑山庄满门的血为你们两人贺喜!”
怀玉一边大笑着,一边走到供桌旁掀翻了公仪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和无数供烛香火,顷刻间祠堂内火苗四溅,怨毒的火焰吐着红信吞噬了整个祠堂,“烧吧!都烧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来供奉你们了!全都烧得干干净净!”
红光照得祠堂通明,怀玉笑得振震雷霆。
兰姻被烟尘所呛,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脸色极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并在怀玉面前退了好几步,依着斩渊剑落地才勉强站稳。
“父亲!家仇将报!请您等着看!今日开始,我就要将这恶心的江湖搅个天翻地覆!哈哈哈哈哈哈!”话罢,怀玉的眼睛里闪烁着焦灼而疯狂的光,紧紧抱着那个炽热发烫的无名氏牌位跑出了祠堂。
眼见怀玉疯了魔,兰姻知道自己也该逃了,她不能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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