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要褪去华丽外衣,变成五年前那个在楼清鸢面前奴颜婢膝,伏低做小的婢女。
如今,她不再是楼清鸢的婢女兰儿,而是皇上妃子,宫里的明妃娘娘方辞兰。
休想让她过回曾经仰人鼻息才能存活的日子。
休想。
德元一进长乐宫便看见宫里的人一个个手忙脚乱的,直到邬乘御进来,宫人们才略显狼狈的跪地行礼。
德元拧眉:“这是怎么一回事,在宫里跑来跑去像什么样子!”
机灵的小福子生怕德元惩罚,见他问话立马哭丧着回道:“主子他……主子发了高热,圣上您还是快进去看看主子吧。”
邬乘御大步一跨进了内殿,文喜刚好端着一盆水出来,见到邬乘御来了一手“紧急刹车”,否则他这一盆子污水玷染龙体,不死也要脱层皮。
生不如死。
“参见圣上。”
邬乘御没搭理他,直接冲着床榻上的楼钟玉去,德元欲言又止想骂文喜又怕扰到玉妃休息,只好偃旗息鼓随着邬乘御来到楼钟玉身边。
床榻上的楼钟玉紧闭双眼,面色潮红,如同一只小病猫,蔫巴巴的,没有一点活力。
邬乘御坐在床边,抚摸他的额头,带着汗水的额头滚烫,邬乘御紧锁眉,冲着德元语气不善道:“去看看太医是不是死在路上了。”
“嗻。”
德元知道,现在谁在圣上眼前晃悠,就算是路过的一只苍蝇都要挨两句骂。
“玉儿……玉儿,朕回来了。”
楼钟玉迷蒙间听到一直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玉儿……
好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楼钟玉睁开眼,见到邬乘御的那一刻有些恍惚,是了,他已经穿越了……
“爸爸妈妈……”
楼钟玉眼角溢出泪水。
“他们都欺负我。”
“爸爸妈妈”好像是玉儿家乡的话,邬乘御知道那是父亲母亲的意思,他没想到自己的举动让玉儿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张太医姗姗来迟,一把老骨头都要颠簸散架,一进来果不其然面对着帝王沉如墨水的脸色,张太医两行清泪挂在脸上。
“微臣、微臣参见圣上。”
“德元,赐一把轿子给张太医。”
德元低头不敢回应。
张太医老泪纵横,几乎是爬到帝王脚边,却连帝王的靴子都不敢触碰,生怕玷污。
“圣上饶命啊圣上,微臣实在是上了年纪,体力不支啊……”
他怎么敢坐轿子,后宫只有三种人可以坐轿子,一是圣上,二是太后娘娘,三是后宫各妃嫔。
他算是什么东西,恐怕第一天坐了轿子,当天就要人头落地了。
“还不快去看看玉儿。”
张太医紧忙为楼钟玉把脉。
“回禀圣上,玉妃娘娘乃是受了风寒所致,且体内龙麝馥郁,没有及时排出,这才引起高热。”
邬乘御眯眸看向文喜,文喜两腿发抖跪在地上:“圣上,不是奴才不尽心伺候,是主子他,他不让奴才们触碰这……”
文喜欲言又止。
毕竟是男子,文喜倒是有些理解楼钟玉的坚持。
邬乘御沉默,有时夜里叫水,邬乘御会顺便给楼钟玉也清洗,有时他没清理,那便都是他自己……
“文喜,将长乐宫收拾出一个偏殿,张太医以后就是长乐宫的太医。”
文喜一喜:“嗻。”
德元噎住:“圣上,这怕是不合规——”
德元还没说完,便叫帝王锐利威压的眼神吓得不敢开口,德元都不敢说话,张太医只好讪讪回去收拾东西,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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