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花了十几个筹码兑换，心痛极了。
“这螃蟹好贵。”她小声吐槽。
谁知道还是被耳尖的工作人员听到了，他马上解释：“这些公仔是专门找大师设计的，而且用料都是用上等的布料跟上好的棉花填充，绝对是很实惠的！就冲它的纪念意义，都不值这个价了！”
钟文筠故作惊讶：“哇！”
“这位小姐需要兑换一个吗？”工作人员知道她刚才兑换了不少钱。
主管说了，今晚的宾客非富即贵，能坑就坑。而且每推销出一件货物，他们也是有提成的。
所以他才这么热情。
但钟文筠也不知道是识破他的销售套路，还是真的对玩偶不感兴趣。
任凭他怎么说，都还是坚持那一句“不用了，我没钱。”
钟文筠再次摇头。
工作人员败下阵来。他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心想“这漂亮女人比我还倔”。
“……好的呢。”他服气道。
方刻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跟工作人员互相拉扯，再次感慨：钟文筠真的很会拒绝别人。
那些她真心不想做的事，没人能改变她。
这样的人，内心一定很强大吧。
“先生，您要不要送一个可爱玩偶给这位漂亮的小姐呢？”工作人员将主意打到方刻中身上。
面对工作人员殷切的目光，方刻中犹豫了。他正想再拿一个，却被钟文筠扯住袖子。
他转眼看过去。
钟文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跟他对视。
她眼中一派清明。
但方刻中觉得她好像什么都说了。
或许是觉得方刻中沉默太久了，工作人员忍不住再次提醒：“先生？”
钟文筠问他：“你觉得还需要再多一个玩偶吗？需要就买呗，不需要就算啦。”
她还真不是想阻止他当冤大头，刚才那一下真的是下意识反应。
——来自穷鬼的意识！
看着工作人员“坏我好事”的眼神，钟文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朋友，我说刚才还真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不用了，我有这一个就够了！”方刻中说话的时候语气坚定。
好像刚才的心动只是错觉。
工作人员不甘心又问一句：“可是这位小姐没有……”
“她也不需要。”方刻中这次是看着他眼睛、笑着说的。
他说得很有礼貌，工作人员并没有觉得很尴尬。见生意黄了，他只好给方刻中继续兑换剩下的筹码。
方刻中拿着一小沓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以往这种情况他都是直接出钱买下的，一方面是自己不差那点钱；另一方面，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工作人员的推荐。
或许自己多买一份，他们奖金就会多一些。
但是，经过钟文筠的举动，他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去承担太多的消费期待。
自己钱再多，也没必要去为不需要的物品买单，更加没义务去为了他人期望而买单。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自己多余的善意说“不”。
直到做完这件事，他才发现“不”这个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出口。
而且自己的拒绝对他人来说，也不会产生很大的伤害。
少点分摊责任情怀，多从自我出发。
生活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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