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县。
贺诩然已经好几日没看见伏猛了。
他让人去牢房找了。
没有。
让人在驿站里里外外看过了。
也没有。
见亲信从外头进来,他问:“如何了?”
亲信恭声:“属下已去问了魏家军。”
“留在泽县的魏家军说不妨事,也许哪日就突然冒出来了。”
贺诩然:……
他起身朝外走。
如今留下的案子简单,全交给了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每日将审理的卷宗送来,经他复查没问题后,犯人就根据律法处置。
贺诩然已开始着手调查赈灾粮的事了。
这件事波及甚广。
查下去,只怕朝野要动荡。
换成别人来,也许要畏畏缩缩。可被魏昭选中过来的贺诩然还真不怕。
贺诩然准备先回驿站歇息片刻,再理理思绪和对策。路上却碰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杨惟文。
杨惟文见着他,快步过来行了个大礼。
“大人。”
贺诩然颔首示意后抬步就要走。
亲信则落后几步,和杨惟文早相熟了,很随意问了声。
“这是去哪儿?”
杨惟文:“今儿难得得闲,我去卫家探望探望。”
怕亲信不知他嘴里的卫家是谁,他笑容和煦道:“就是之前大人审的筱娘案的那个卫家。”
“我和他们算不得多熟,可之前来泽县前也有多日的赶路之谊。”
“先前听赵夫子提及卫家就住到他们隔壁,我便有心记下了地址想去看看。”
“那卫家子病重的厉害,也不知如何了。”
杨惟文想到卫慎的脸,又想到魏昭掀开眼皮看他的神情。不由感叹,卫慎病恹恹,可有些时候气场挺足的。
有一次见慧娘在热饼,虞听晚在煮药。他就想和牛车上的卫慎说几句话。
然后……
卫慎掀开眼皮,快他一步张了嘴。
嗓音慢吞吞的。
“杨惟文。”
别人都喊他杨大人。
这卫慎要么无视他,要么直接呼其名。
“说说看,你是怎么看那些姓应的。”
应乃皇姓。
把他吓得够呛。
偏偏卫慎姿态懒散,语气凉凉的问:“是不是很可恨?”
“这话不能说。”
杨惟文为此寒毛直竖,斥:“我听了也就算了,要是让其他大人听了,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卫慎却轻蔑扯了扯嘴角,手无力的朝前面那些相互阿谀奉承的官员一指。
“你说他们?”
那夜的风很大,卫慎的声音很轻,却还是传到他耳侧。
“慌什么?”
卫慎苍白的唇动了动,眼里的淡漠和笃定让人忽视不了:“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那时杨惟文没当回事。
卫家也都说了,卫慎脑子不太好。
可那些人眼下的确……都死了。
杨惟文如何能不多想!
他就觉得这卫慎不简单。
这种事都能提前猜到了。不愧是魏家军的!
杨惟文想,应该是卫慎上过战场杀过人,不然都病成那样了,怎么压迫感比贺诩然还足。
亲信也有了印象。
毕竟当时大人还让他查底细来着。
见前面的贺诩然的不知何时顿了足,亲信眸色微闪:“这么一提,我便想起来了。那黑脸的卫家妇之前在牢房外审讯时的谈吐以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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