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洪灾,这边酷热……”
易凌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自语道:“我好像有点懂了,好像是什么大气压流动什么的……”
关六奇一愣:“什么?”
“没事,看到阴凉地方再叫我。”
舌头都快烤干了,喉咙里像有团火在烧似的,易凌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在软椅上翻个身,转向右侧,一只手把盖头的衣襟撑起来,想要透透气。
却见一只小手正好递到眼前。
小手的手心中,明晃晃放着两颗鲜红的杏脯。
“咦?九儿?你哪来的这玩意?”
易凌一见顿时大喜,急急一把抢过来,马上丢进嘴里大嚼。
甜中带酸,酸中带爽,舌底立刻生出津液,
易凌顿时觉得嘴里舒服了许多。
“嘘,公子别出声,我只带了一点点,”
九儿像做贼似的左右瞅瞅,再偷偷递给易凌几颗,
悄声说道:“公子你在家就爱吃这个,临走我就抓了一把,这两天也忘了给你,正好现在用得上,快吃吧。”
这小丫头,真是没的说。
易凌心中感动,赶紧问道:“那你吃了吗?”
“就这几个,没啦,九儿不渴。”
九儿摊开空空的双手,挤出一丝俏皮的笑容给易凌看。
易凌看看她通红的小脸,苍白干裂的嘴唇,再听着她沙哑的嗓音,
不禁大为心疼,赶忙把手里的杏脯硬塞给她,
“九儿不渴……”
“公子的话还听不听了?听话就吃了!”
易凌把脸一板,吓得九儿只好乖乖的把杏脯吃下,
慢慢的咀嚼着,看着易凌的双眼亮晶晶的,水汪汪的。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
后勤官卓正擦着满头大汗跑过来,
急急说道:“后面的士兵都把酒车围起来了,想要喝酒解渴,公子你看……”
“不能喝!违令者斩!”
易凌一听就怒了:“我不是三令五申,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动用这些酒?谁敢违抗军令?”
“本来大家都不想违令的,实在是,渴的受不了啊……”
卓正一张苦瓜脸,五官都快挤成一团了。
“那也不行!那酒是有用的!”
易凌断然道:“你快去,告诉大家喝烈酒根本不解渴,反而越喝越渴,再坚持一会就能到找到水源了。”
卓正迟疑的:“那,如果有人实在忍不住……”
“仓啷!”
关六奇一个不留神,被易凌抽出了腰间宝剑,
易凌把剑递给卓正,朗声喝道:“拿去!谁敢私自饮酒,立斩不赦!”
“那,属下遵命。”
卓正无奈,只得迟疑的接过剑,
低下头重重的长叹一声,随后快步跑了回去。
易凌皱眉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了一下。
“早知这样,我就多带几斤杏脯了……”
九儿在旁边小声嘟囔。
“哈哈!我有主意了!”
易凌忽然大笑一声,猛地掀开衣襟坐了起来,
把抬轿的四名士兵,还有九儿、关六奇俱都吓了一跳。
“九儿,取纸笔来!”
九儿从来不问原因,听到吩咐就马上打开小包袱,找出易凌的松针小笔递了过去。
易凌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深深呼吸几次,准备开始作画。
一边的关六奇又瞪圆了牛眼,深感大惑不解。
这种鬼天气,每个人都热的像死狗似的,渴的从胃里到舌头都冒烟了,
这位皇夫大人,竟然还有心情画画?
他要画什么?画一望无际的荒地?
还是画狼狈不堪的部队?
他这脑子是不是热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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