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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景这一觉睡了许久,等她清醒,窗外已经黑了,侧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思考。
“原是一直都有此习惯啊。”
江流景翻身坐起,又是熟悉的脸庞,下意识看向被打开的窗户,闭眼又睁开,看向眼前人,尽量温和地说道:“梅公子是有什么独特喜好吗?”
“来看看你。”梅归帆笑着拿手背靠近她的额头。
江流景瞥见他动作时往旁边避开,但还是让他得逞了。
“退热了。”梅归帆自然而然的往她床上坐。
江流景一把拉过被子,伸脚一踹,道:“无规无矩。”
梅归帆被踹得踉跄,一下子坐到地下。
“公子还是快些离开。”江流景对于梅归帆,是真的束手无措,换成他人,她早已喊人赶走。
“不行。”
“为何?”
“你,”梅归帆指了指她,又揉了揉臀部,“踹我!”
“……”
江流景巡视周围,看是否有什么趁手的物品砸死他。
两相对峙,梅归帆倔强地要坐到她床上,江流景不如他意,他敢上前就踹。
互相戒备,江流景心下生烦,不再顾及,大声喊道:“白鸾……”
梅归帆快速上前捂住,不让她喊。
“归帆知错,别喊。”
梅归帆回忆起那天江流景回府后,江行舟喊住他说的一番话。
江行舟站在原地,朝他拱手先行致歉,抬起身没什么神情不轻不重地说道:“小景,不会成为任何权势斗争之物,江府不允。”
若被知晓,恐无法再轻易接近。
当真?
江流景眼神询问。
“错了错了,小姐心善,勿要计较。”梅归帆真切地点头,充分表示自己的态度。
江流景示意他放开,自己不喊了。
“不喊了?”
江流景点点头。
“不可作小人。”
梅归帆缓缓放开,盯着她的动作,忽然伸手一捞,没捞住。
江流景迅速后退,并大喊:“青鸾,白鸾,抓贼啊!”
她就是小人,逃去吧。
江流景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梅归帆留下一句匆匆离去。
“江小姐,来日方长。”
青鸾急冲冲地推开房门,气喘吁吁跑至她床前,白鸾则是先去查看窗户。
“贼在哪?”青鸾吐出的热气直喷她的面门。
“梦里,做噩梦了。”江流景笑盈盈地看着她俩,张开双臂,“来抱一个。”
“你可吓死我们了,药还在炉上煨着。”青鸾后怕地拍着胸脯,等着白鸾走近,三个人短暂地拥抱了一会。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拥抱。”
“嗯。”
其中意思不用多言,她们都懂。
“我这身子,稍不注意就得患病……”江流景看向受伤严重,此时却比她活动顺畅的白鸾,开口问道:“可有法子?”
“锻体,可改善。”
“好,明日始,你就带着我去锻体。”
不然就这一步三喘,不用瑞王来害她,很自然的自己就嘎掉了,更遑论要做些什么。
江流景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还是过几日吧,先休息一阵。”
“小姐,你骨头大抵都是散的,已经是天天躺着,还要休息吗?”青鸾对于她的言语表达不解。
江流景脸上挂不住,低声怒喝:“闭嘴,话多。”
“白鸾~”可怜兮兮地转向白鸾。
“待小姐风寒散去再议。”白鸾做出合理的决定,不偏于任何人。
她也认同小姐应当尽早锻体,同时配上汤药调理,但这需与林大夫商谈。
她不想再失去一位小姐了。
“成,还有青鸾,药要洒出来了吧。”
“啊,忘了。”青鸾眼睛放大,拎起衣摆急匆匆地跑出去,边跑边喊:“不行,熬很久了,洒不得,争气啊,二娃。”
“噗嗤。”江流景没忍住,实在是青鸾姿态太搞笑了。
笑了一会,抬眸看向白鸾,眉间有些不安,担忧地问道:“青鸾没事吧。”
白鸾与青鸾在屋外的对话,她听到了。
“小姐无需担心。”
“好……”江流景转念一想,问道:“锻体后可如你一般?”
“……”白鸾不作回答,只是看着她。
“明白了。”江流景举手挡住白鸾,自取其辱了。
“有人曾来过。”白鸾虽是在问她,却是已经肯定先前屋内有人,江流景只得如实回答。
“梅归帆,不必在意。”
她不去猜想梅归帆有何谋划,多次闯进她的眼前,刻意地肢体接触,因为先前,她更倾向于他是善。
白鸾没回答她,询问她是否要起身用膳。
现在还在为自己谋划感到绝棒的江流景,日后将会为自己说出的话感到非常懊恼,质问自己究竟为何会提出如此荒谬的想法。
毕竟曾经是连800米都跑不下去的人,而此时只会比往昔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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