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总闻言,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自责道,“哎呀,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驸马爷虽然在家,但他的影响力岂是寻常人能比的?这些京营的将士,必定是奉了他的密令行事。”
想到这里,把总连忙高声下令,语气中多了几分恭敬与急切:“快!快打开关门,让京营的兄弟们进来!咱们可不能怠慢了贵客,更不能让驸马爷的人在外面受委屈!”
随着把总的一声令下,隘口上的边军将士迅速行动起来,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吱嘎声,仿佛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见证。而刀疤脸则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率领着队伍大步流星地穿过城门,踏上了归途的最后一段路程。
大同城内,夜色已深,镇守太监张子安的府邸内却依旧灯火通明,暖阁之中,十二口沉甸甸的银箱一字排开,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这些是从土默特人手中掠夺而来的财富,经过精心筹划,大部分已转手给了王家,小部分则分散给了其他五家富商,最终汇聚成这一百四十万两纹银的巨款。对张子安而言,这不仅是一笔庞大的财富,更是他权谋与手段的见证,然而,望着这满屋的银子,他的心中却五味杂陈。
扣除边军将士的奖赏、拖欠的军饷以及抚恤金的庞大开支,再加上需孝敬宫中的五十万两,这看似庞大的数字瞬间缩水,让他不禁心痛如绞。这些银子,本应是他巩固地位、扩大影响力的资本,转眼间却要大半落入他人之手,怎能不让他感到惋惜与不甘?
正当张子安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时,外间传来小太监急促的脚步声与通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干爹,儿子有急事求见。”
张子安迅速收敛心神,将银箱一一盖好,步入外间,故作镇定地问道:“这么晚了,究竟何事?”
小太监神色紧张,低声禀报:“干爹,近日儿子在城中听到些风声,说是代王府里来了几位宫里的大人。”
张子安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道:“宫里的人为何绕道代王府?莫非……”
小太监继续说道:“儿子猜测,或许是有人将驸马爷协助干爹之事告到了皇上和太后那里,故而宫里才派人来查。”
张子安冷笑一声,胸有成竹道:“让他们查便是。咱们行事光明磊落,对土默特用兵,那是实打实的战功,土默特汗的首级与佩刀便是铁证。驸马爷虽出兵相助,但皆是王家家丁,非大同边军。按律,丁忧在家的武官不得领兵,却未言不可率家丁护家卫国。”
他心中早有计较,与沈槯早有默契,那场奇袭归化的行动,仅有王家两百家丁参与,而唐胜所率的三千精兵虽参战,却因轻敌而全军覆没,死无对证。只要沈槯守口如瓶,活着回来的人又隐匿行踪,此事便难以追查。
小太监连连点头,附和道:“干爹所言极是,王家身为山西首富,保家卫国乃分内之事,驸马爷之举更是大义凛然。”
正当两人商议之际,小太监突然提及:“儿子还听说,驸马爷已经悄然返回。”
“什么?驸马爷回来了?”张子安猛地站起,旋即又坐下,沉思片刻后道,“罢了,他这一路劳顿,今晚便不打扰了,明日一早,我亲自前去拜访,以示慰问。”
张子安深知,沈槯的归来,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合作又将翻开新的篇章,而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宫廷调查,更是考验他们智慧与默契的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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