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亦非易事。”
李虎却依旧不甘,狠声道:“大哥,不如我们趁官军与建奴激战之时,从后偷袭,将他们一网打尽,岂不美哉?”
“胡闹!”李岩脸色骤变,厉声斥责,“虎子,你岂能让大哥背负忘恩负义之名?”
李虎还想争辩:“大哥,这叫兵不厌诈。”
“住口!”李岩怒喝,“此事休要再提!”
李虎只得悻悻作罢,出兵之事就此尘埃落定。
李岩的眼界与智慧,远非李虎所能及。他深知沈槯与洪承畴、孙传庭、杨昌嗣等人不同。沈槯并非朝廷的忠实鹰犬,而是大同的割据诸侯。有沈槯在大同坐镇,对陕西义军而言,利大于弊。既然沈槯的存在对义军有益无害,又何必自毁长城?
沈槯与李岩,虽未明言,却已在共同抗敌的过程中形成了一种默契。李岩助沈槯稳固大同地位,而沈槯则给予陕西义军必要的支持。他们表面上是敌人,实则私下里已结为盟友,共同抵御外敌,守护这片风雨飘摇的土地。
大同,总兵行辕之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甄士道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向沈槯问道:“将军,您认为李岩是否会趁我们与建奴激战之时,从背后偷袭,来个釜底抽薪?”
沈槯轻轻摇头,神色笃定:“李岩非池中之物,他肯定能感知到我们的善意。有我在大同坐镇,对他和陕西义军而言,无疑是利大于弊。”
甄士道闻言,仍显犹豫:“将军,有句话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槯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你我之间,有何不可言?”
甄士道深吸一口气,直言不讳:“将军,李岩此人野心勃勃,您就不怕他日后养虎为患?”
沈槯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即便李岩真是猛虎,此刻也尚未成气候,无须过分担忧。至于养虎为患,那更是遥远之事,尚轮不到我们操心。”
甄士道恍然大悟,神色稍缓。
沈槯笑容收敛,低声说道:“与李岩这样的枭雄合作,需时刻谨慎,步步为营,否则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话题一转,甄士道再次问道:“将军,那明日与建奴的决战,我们该如何部署?”
沈槯沉吟片刻,道:“明日决战,我军只能出动四千火枪队主攻,其余三千边军必须留守城中,以防不测。”
甄士道点头,随即问道:“那李岩方面呢?”
沈槯答道:“李岩应会倾其所有,派出八千骑兵参战。如此算来,我军与流贼相加,也不过一万两千人,兵力上仍处于绝对劣势。但建奴内部亦非铁板一块,一旦战事不利,蒙古骑兵定会率先溃逃。”
甄士道面露忧色:“只怕流贼的八千骑兵难以发挥实效。”
沈槯淡然一笑:“我从未指望流贼能发挥多大作用,他们只需护住我军两翼即可。只要两翼不失,凭借火器营的四千精兵及两尊臼炮,足以攻破建奴大营。”
甄士道仍不甘心:“如此一来,此战只能打成击溃战。届时,李岩的八千骑兵定会乘胜追击,建奴的兵器、铠甲等战利品,恐将尽归流贼所有。流贼未出一分力,却坐享其成,实乃便宜了他们。”
沈槯轻笑一声,毫不在意:“我们只需建奴的战马,那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至于其他战利品,流贼愿捡便捡,与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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