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陡然爆发出喧闹之声,犹如汹涌的波涛瞬间将平静打破。有人兴奋到极点,扯着嗓子喊道:“查到了,有一个出口。”这声呼喊好似一道凌厉的闪电,刹那间在李莲花、方多病和苏苏三人的耳边划过。他们听到这声响,神情瞬间变得凝重,毫不犹豫地急速朝外快步奔去。
三人的脚步慌乱而又急促,每一步都重重地落在地面上,溅起了细微的尘土。他们的心跳伴着愈发紧张的气氛,如密集的鼓点般急速跳动,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们瞧,这屋后的透气口被破坏了。从这儿进屋,便能避开门口的人,然后进屋杀人。”发现这个地方的人面色惨白如纸,情绪激动得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手忙脚乱地指着那个破损的透气口给众人看。那人的声音颤抖不止,仿佛还深陷在刚刚那恐怖的发现中难以自拔,每一个字都像是被恐惧牢牢缠住,艰难地从咽喉里挤出。
方多病紧紧地皱着眉头,抬头望向那个洞口,只见那洞口窄小得可怜至极。他的目光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嘟囔道:“这洞口不过区区一尺,如何能进去人。”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难以置信和浓重的困惑,目光久久地凝固在那个窄小的洞口处。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这样揣测分析道,声音里充斥着怀疑和恶意:“大人进不去,小孩子可行,这里面唯一能进去的不就是那个小孩。他们在宴席上就产生了冲突,要不是素手前辈的阻拦,那个心狠手辣的小孩早就动手了。”这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不停回荡。
张庆虎听到众人的这番分析,眼中瞬间燃起无法遏制的熊熊杀意,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找那个小孩报仇雪恨。他那粗壮的身躯移动起来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带着汹涌的怒火。
众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急急忙忙地跟在他的身后。一时间,脚步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场可怕的序曲。
恰巧,小孩带着一个浑身上下都佩带着铁片的人走进院子。两方人马就这样迎面撞见。小孩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倔强与不屑,仿佛根本不把眼前的众人放在眼里。
“小杂种,说,是不是你杀了我兄弟。”张庆虎怒不可遏,粗暴地拦住小孩,用粗壮的手指恶狠狠地质问着。张庆虎的脸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如同铜铃。
小孩又岂是能被轻易冤枉的角色,直接反唇相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那语气中的不屑一顾和傲慢无礼,更是彻底将张庆虎的怒火点燃到极致。小孩的目光冰冷,毫无畏惧之色。
张庆虎气急败坏,根本不愿再多说一个字,直接就挥舞起拳头,想要动手教训小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孩身后的铁片人迅速出手阻拦,那铁片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烁着冷冽刺骨的光芒。铁片人的动作敏捷,瞬间就挡在了小孩身前。
就在局势愈发剑拔弩张之时,姗姗来迟的卫庄主终于现身。
“且慢。”卫庄主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修长,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卫庄主到现在还要包庇这个小杂种嘛?”张庆虎双眼通红地瞪着卫庄主质问道,从一开始,这卫庄主就明显偏袒这个小孩,如今自己的兄长被害命丧黄泉,卫庄主竟然还要阻拦他报仇,这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张庆虎的声音近乎咆哮,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诸位,我来此,只是告知各位,凶手另有其人。”卫庄主不慌不忙地说道,而后从怀里缓缓拿出一封密信,展示在众人面前。那密信仿佛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众人纷纷大惊失色,他们这份行当,向来最惧怕的就是朝堂和百川院。如果被百川院的人混了进来,那他们还有活路?等那人把消息传出去,他们又怎么可能逃得出百川院的追捕。恐惧的情绪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一听是百川院的刑探,方多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慌了神:不会是我吧,不会吧,不会吧,我身份隐藏得挺好的啊。虽然内心慌乱得不堪忍受,但表面上依旧强装镇定。方多病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们这一行的,有的几年才能见上一面,有的只听说过名头,怎么才能查出谁是混进来的人。”其中一个人满面焦虑地问道。他的声音中满是无奈和担忧。
岂料卫庄主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说罢,眼神径直看向方多病附近。那眼神锐利得如同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方多病看着卫庄主看向自己这边,瞬间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异常凝重,让人难以呼吸。
卫庄主脚步缓慢而沉重,先是走向苏苏,停顿了半刻,稍微点点头,又走向了李莲花,最后眼神直直地看向方多病。就在方多病紧张到极点之时,卫庄主却伸手抓向方多病身旁的一个男子。
”百俱聚下,激浊杨清。葛潘,你就是百川院刑探吧。”卫庄主盯着匕首上刻的两行字,大声念了出来,目光锐利地盯着葛潘说道。卫庄主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宣判着葛潘的罪行。
葛潘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被当场抓获。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和绝望。
卫庄主毫不犹豫,打算当场将其诛杀。
方多病刚刚松了一口气,听到他要杀百川院的人,着急地大声阻拦道:“等等,卫庄主,这事还有疑问,若真是这葛潘杀的,在门口的张庆虎怎么可能看不到。而且他可钻不进去那透气口。”方多病的声音急切而紧张。
张庆虎也连忙附和着,愤愤不平地说道:“没错,我一直在门口,根本没见着他。我看这就是卫庄主在为这个小孩开脱,随便找了一个替死鬼出来。”张庆虎的声音充满了质疑和愤怒。
“诸位,我可以为我家小长辈担保,这位百川院的刑探,可有人敢为他担保。”卫庄主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谁敢担保,那可是百川院的人,谁去担保自己的死对头,除非是脑子进水疯了。一时间,无一人发声,院子里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方多病望着那即将陷入绝境之人,心中的怜悯油然而生,又怎能忍心这人就这样被杀?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试图阻拦那即将落下的屠刀。然而,他的这一举动却引发了旁人的猜忌。
有人怒目而视,高声斥道:“你这是何意?如此阻拦,难道你们是一伙的?”方多病的嘴唇动了动,张开又合住,那原本伶俐的口舌此刻竟不知如何反驳。他的心里一阵发虚,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苏看着略有点无措的方多病,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担忧。她迅速扫视了众人的神色,或愤怒,或怀疑,或冷漠。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李莲花身上。
李莲花接收到苏苏的视线,微微沉吟后,开口说道:“诸位且慢啊。”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不由倾听的力量。
卫庄主听到素手书生开口,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倒是饶有兴致地想听听他怎么说。
李莲花拱了拱手,继续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百川院刑探混了进来,就怕他们还有后招啊。若他有同谋的话,大家岂不是都不安全。”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这时,人群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高声喊道:“哼,谁能保证这不是你拖延时间的计谋?”旁边一位老者却捋了捋胡须,缓缓道:“但依老夫看,素手书生的话也不无道理,谨慎些总是好的。”一位年轻的侠士也附和道:“是啊,万一错杀冤枉了人,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还有几个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所以我建议多留他一晚性命。等明早大家查清楚了真相,不就清楚了。”李莲花的话语落地有声,众人面面相觑,短暂的沉默后,纷纷表示同意。毕竟,他们也想知道最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于是,最不想帮方多病查案的李莲花,不得不继续探查了。毕竟他话都说出来了,大家都满怀期待地等着他将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
众人纷纷离去,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苏苏、李莲花和方多病三人。此时,夜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三人站在原地,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方多病说道:“你这小子,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方多病面露愧疚之色,低声说道:“李兄,这次是我莽撞了。”苏苏则在一旁宽慰道:“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如何查明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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