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不着痕迹地微微侧身,向方多病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是如此的沉静与笃定,仿佛在无声地诉说:“莫急莫躁,时机尚未成熟。”方多病接到这暗示,心中虽如被烈火熊熊灼烧,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焦躁地来回走动,嘴里还时不时地低声咒骂几句。但他深知李莲花的谋略,也只能紧咬牙关,将那股憋屈的闷气强咽下去,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努力克制着自己冲动的情绪。
他们缓缓地从那弥漫着阴森与神秘气息的密室内踱步而出,双脚刚刚踏上室外那被阳光笼罩的地面,还未来得及深深地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就听见宗政明珠那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空旷的庭院中骤然炸响:“既然这案件已然了结,那么从此时此刻起,元宝山庄正式由监察司全权接手,所有无关人员统统给我立刻赶出元宝山庄!”
“宗政大人,您如此心急火燎,究竟所为何事?”苏苏听闻此言,美眸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犹如璀璨星空中划过的流星。她身形如燕,一个箭步向前,毫不犹豫地横在了宗政明珠身前,柳眉倒竖,义正言辞地说道,“凶手尚未水落石出,这般匆忙地定下结论、做出决定,恐怕其中大有文章,未必如此简单。”她那明亮的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紧紧地盯着宗政明珠,目光犀利得仿佛能直接穿透他的内心,洞悉他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宗政大人这般火急火燎地要将所有人都驱赶出去,莫不是心怀叵测,打着不可告人的如意算盘,想趁着这混乱的时机翻遍元宝山庄,独自寻找那神秘的泊蓝人头?还是说,您心中有鬼?”
“苏苏姑娘,话可不能如此信口雌黄。”宗政明珠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犹如密布的乌云,随时可能降下狂风暴雨。他狠狠地瞪着苏苏,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恼怒与烦躁,额头上的青筋也因愤怒而凸起。“虽说你大哥在朝中官职的确高我一头,但是此次元宝山庄遭遇此事,首先求助的可是我们监察司。这个案件自当由我全权负责处理,你一介女流,还是不要过多地插手此事为好。否则,就休怪我不顾及你大哥的颜面,到时可别怨我不讲情面,翻脸不认人。”
“自然,我大哥身为大理寺少卿,公正严明,清正廉洁,我也绝不会允许任何罪犯逍遥法外。”苏苏毫不退缩,挺直了脊梁,犹如傲雪凌霜的寒梅,迎着宗政明珠那充满威胁与压迫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挺起胸膛,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回应道,“万一因为您这仓促的决定,把人全都驱赶出去,从而让真正的凶手趁机逃脱。到那时,不知道在皇上面前,丞相大人是否还能为您保住这都指挥使的头衔。莫要为了一时的贪欲,而赌上自己的前程。”
“董羚都死了,还哪有什么凶手。”一直默不作声、在旁冷眼旁观的公羊无门此时突然不耐烦地插嘴,他那粗犷的脸上满是不耐烦与不屑,语气强硬而又坚决地反对苏苏所说的话,“别在这危言耸听,扰乱人心。我看你们就是无事生非,故意找茬。”
李莲花目光沉静如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站在宗政明珠旁边的公羊无门身上时,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明悟和笃定。“找到了。”他那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喃喃自语,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预示着即将揭开一个惊人的秘密。
方多病站在一旁,忍不住凑到李莲花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李大哥,你究竟发现了什么?难道这公羊无门有问题?”李莲花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你们知道泊蓝人头在哪?两人都死了,这宝物不可能自己跑了。”宗政明珠眉头紧锁,双目中满是急切与焦躁,那目光如利剑般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似乎想要从中寻得答案。
方多病毫不犹豫地接住李莲花的话,神色坚定且果决地继续说道:“所以,必然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他才是这场血案背后真正的凶手。”
宗政明珠听闻,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反驳道:“门窗皆锁死,那千铃阵也都开着,如果真的有你们说的第三个人,他究竟如何能出去?你们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说你蠢你还真的接下了,密室杀人案还少吗?在玉城被你无辜杀害的玉城二小姐不就是个例子。”方多病此刻犹如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彻底爆发了。他双目喷火,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怒声吼道,“你个草菅人命、飞扬跋扈的家伙,这案子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方多病跟你没完!”
苏苏也被方多病这突如其来的发火震了一下,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禁暗自惊叹:看来方多病是真的对这人厌恶至极、忍无可忍啊,这积攒多时的怒火终是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宗政明珠被骂了这一通,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一阵青一阵白,犹如调色盘般变幻不定。然而,令人感到诡异的是,他竟然强忍着没有当场发作,只是紧咬着牙关,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
公羊无门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须,目光深邃而凝重,缓缓地点点头,赞同了李莲花的说法:“嗯,此事的确是疑点重重,万万不可草草了事。当真是得把这其中的来龙去脉都彻查清楚,还两位死者一个清白啊。”
而后,他们这些人重新在宽敞的大厅中落座。宗政明珠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之上,其两侧分别是几位神情严肃的神医和沉着冷静的李莲花。苏苏和方多病则坐在稍远些的位置。
宗政明珠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来人,把发现的疑点全都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务必要尽快将这案件理清头绪。”
几人纷纷开始讲述各自所察觉的情况,一时间,大厅内气氛紧张而凝重。
“我昨晚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细微的声响,仿佛有人在刻意压低声音交谈。”
“我看见一个黑影在走廊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还没等我看清就消失不见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种线索交织在一起,让人越发觉得案件扑朔迷离。
被排除在外的还有方多病和李莲花,虽然众人心中怀疑方多病对千铃阵做了手脚,但是由于昨晚方多病是在李莲花的外间休息的,整夜都未曾离开过李莲花的房间。所以,即便是心存怀疑,他也没有任何作案的嫌疑。
“这可真是迷雾重重,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位神医捋了捋胡须,摇头叹息道。
“不管怎样,哪怕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出真相。”方多病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而余下的所有人,在金满堂生前那段神秘莫测的时光里,皆有着令人匪夷所思的作为。
深夜,宗政明珠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去找了金员外。当时,屋内传出的争吵声好似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仿佛两头狂怒至极的雄狮在相互拼命嘶吼。守夜的小厮原本被冻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吵闹声却如同一记惊雷,将他从半梦半醒间猛地炸醒。他强忍着恐惧,战战兢兢地靠近那扇紧闭的窗户,想要听清屋内到底在争执些什么。然而,屋内之人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含糊不清,他仅仅捕捉到了只言片语,例如“绝对不行”“你休想”之类的激烈言辞,但仅仅是这寥寥数语,已足够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直觉情况不妙。此事在日后被传出,不少人揣测纷纷,皆怀疑宗政明珠是不是对金员外起了杀心?毕竟那激烈到几乎要掀翻屋顶的争吵,绝非普通的交流或寻常的分歧所能导致的程度。
再说那关河梦,在夜半更深、星辰黯淡的时刻,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静谧的纱幕所笼罩。然而,他却鬼鬼祟祟地抱着一个看似沉重的包袱,步伐轻如狸猫,悄无声息地出了门。他的眼神犹如惊弓之鸟般警惕,脑袋不停地左顾右盼,生怕有一丝风吹草动被旁人察觉。路过的丫鬟小翠原本正打着瞌睡,迷迷糊糊地走着,冷不丁瞧见这一幕,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连忙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待关河梦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她才敢大口喘气,颤抖着双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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