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啰嗦,跟我走!”笛飞声说着,毫不犹豫地将锋利的刀架在了苏苏那白皙细嫩的脖颈上,神色狰狞而狠厉,大声喝道。
苏苏望着那闪烁着寒光的刀刃,惊恐地将头拼命往后仰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哆哆嗦嗦地说道:“嘶,快拿开,快拿开。我乖乖跟您走就是了,求求您千万别伤我!”
“哼,识相点!”笛飞声冷哼一声,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苏苏哆里哆嗦地伸手推了推笛飞声的刀,那冰凉刺骨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大侠,您行行好,下手轻点儿,小女子我真的经不起这般惊吓。”
罢了。反正此人绝非自己的敌人。苏苏暗自这般想着,随后带着笛飞声来到了摆酒席的地方。
刚到这儿,只见方多病正与一人打得难解难分,招式凌厉,战况焦灼。而李莲花则神态悠然地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战。
这时,笛飞声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手,猛地将苏苏往外一推,让她大半个身形都暴露了出来。
果不其然,李莲花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而苏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笛飞声一把紧紧拎起,如风般迅速离去。
“笛飞声,你赶快把她放下!否则,我绝不饶你!”李莲花心急如焚,边奋力追赶边怒声高喊。
苏苏一脸无奈又气恼地被拎着,心里不住埋怨:“哎呀,这也太过分啦!我可是个女孩子,多没面子呀!被这样拎着跑,简直羞死了!虽说确实省力,不用自己走路。可我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还被人像拎小鸡似的!”
笛飞声落地后,随手把苏苏放下。
他根本不在意那些怒目而视、面色不善的人,只是稍微往旁边移了几步,侧身稳稳站着,神色平静地等待李莲花到来。
“苏苏,你有没有受伤?”李莲花在苏苏落地的一刹那,便火急火燎地赶到,满脸焦急与担忧,上上下下仔细查看。
苏苏娇嗔道:“我没事。哼,倒是这位阿飞大侠,想你想得心急火燎的,一刻都等不了啦!”
笛飞声冷冷说道:“带我去此处的地牢。”
李莲花瞪着笛飞声,坚决地回:“不去!想都别想!”
笛飞声眼神变得冰冷,威胁道:“不去?那我现在就杀了她!”
苏苏毫不胆怯地回瞪过去,心里愤愤道:“这家伙,还不依不饶的。哼,本姑娘才不怕你!刚刚不还手,只是懒得动,顺便让李莲花这呆子知道我在这儿等了许久,可不是因为我对付不了你笛飞声!”
“行了,行了。带你去。”李莲花神色无奈而急切地说道,目光迅速转向试图从身后冒出来的苏苏,紧接着伸出有力的大手紧紧抓着她那纤细的胳膊,稳稳地将她拦住。
李莲花最终还是妥协,同意了笛飞声的要求,脸上的表情夹杂着些许无奈与烦闷。
苏苏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这身子弱得如同风中残柳,脾气却大得很。难道当真要与人动手打架不成?这会儿感觉身体似乎能支撑得住了?不如就跟他较量一场。”
李莲花似乎洞察到了苏苏的想法,猛地扭头看向苏苏。苏苏瞬间被吓了一跳,赶忙缩了缩脑袋,急切地说道:“不打架不打架。我的身子真的受不住呀,绝不是在说笑。昨晚那一番折腾,胸口直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感觉很不舒服呢。”
李莲花听闻,眉头紧紧皱起,不再注视苏苏,只是没好气地紧紧拉着她的手,步伐匆匆地走在前面。笛飞声见此情形,也十分识趣地默默跟上,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前方人声鼎沸,热闹喧嚣如同煮开的滚水,热度与嘈杂交织,毫无停歇之意。然而,在这洞房之所,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别样景象。
乔婉娩头戴璀璨夺目的凤冠,身披绚丽华美的霞帔,身姿端庄优雅地静坐于洞房之内。就在这静谧的瞬间,一阵轻柔却带着丝丝缕缕凉意的清风悄然拂过,她敏锐地察觉到窗户被悄然开启。说来也怪,此窗开启竟未发出半点细微之声,实在是诡异至极。她的武功虽说距离一流境界尚有差距,却也绝非等闲之辈能够小觑。
这窗户距离她本就不算遥远,可她愣是未能察觉到哪怕一星半点的异动,这一状况使得她心底“咯噔”一声,暗暗惊道:“只怕情况不妙。”电光石火之间,她手上毫不犹豫地将红巾猛然掀去,刹那之间,目光直直地对上了窗外的一张笑脸。那张脸色彩斑斓,红红白白相互交错,竟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彩绘鬼脸。
乔婉娩惊得浑身一颤,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中缓过神来,那张鬼脸便被迅速抽离,紧接着,一张娇艳欲滴的面容展露无遗。这窗前女子的容貌瞬间让她的心猛然跳动起来。此女子美貌非凡,实在是妖艳得过分,仅是那一双如水秋眸轻轻转动之间,便仿佛拥有能够蛊惑人心、摄取他人魂魄的神奇魔力,令人刹那间心魂皆醉。
这女子正是角丽樵。她们二人已有十年未曾碰面,没曾想,年逾三十的角丽樵,看起来竟然仿如比十年前还要美上数分。
角丽樵站在窗边,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诡谲微笑,阴阳怪气地说道:“乔婉娩,瞧你今日这副风光无限的模样,摇身一变成了众人瞩目的新娘,真是好福气啊。”
乔婉娩紧紧攥着手里的红盖头,眼神中满是警觉与戒备,言辞冰冷地回应道:“角丽樵,你此刻突然现身,到底怀着怎样的居心?我万万不会相信你是出于真心来给我道贺的!”心中此时已满是高度的警惕,她深知此人此番前来,必定心怀不可告人的阴谋。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胡作非为!”窗外传来另一个女子既愤怒又惶恐的高声喝问。
不好,是小慵!乔婉娩的内心猛地一揪,毫不犹豫且极为迅速地扔掉手里的红盖头,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拿起身旁的剑,急匆匆地朝外飞奔而去。然而,当她赶到之时,却已然是太迟了。只见角丽樵已然在小慵那娇嫩的脸上狠狠划下一道长长的伤口,并且毫不留情地将其粗暴地打倒在地。
“碍事的东西,如此惹人厌烦,给你这脸蛋再多划上几道,看你还怎么张狂!”角丽樵面容扭曲,恶狠狠地吼道。
乔婉娩心急如焚,连忙将手中的剑鞘用力投掷出去,试图阻止角丽樵的恶行,怒不可遏地呵斥道:“住手!你这心狠手辣的恶妇,究竟意欲何为?”
此刻,两个身着艳丽红色衣裳的女子相对而立。如此场景,竟让人一时间有些难以分辨究竟哪位才是今日的新娘。
“能和我相提并论的人果然容貌出众。不过,我今日并非专门前来与你比美的。我是来给你传递一个消息的。”角丽樵目光复杂地盯着身穿凤冠霞帔的乔婉娩,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羡慕,还有那难以掩饰的嫉妒。
“李相夷,他还活着。”
这短短几个字,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乔婉娩的心口。
瞬间,她握剑的手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那柄跟随自己多年的宝剑。此刻,她内心翻江倒海,各种情绪交织,全然不知是该为那个曾深深刻在心底的人还活于世而庆幸,还是为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局面而彷徨。
“他……他在何处?”
乔婉娩听到自己那颤抖又急切的声音,在这近乎死寂的氛围中突兀响起。
角丽樵看着乔婉娩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勾起,一丝阴冷狡黠的笑意浮现。
“哼,你问我?我也想知道!”角丽樵趁乔婉娩心神大乱、毫无防备,突然拿出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鬼脸面具,直直朝乔婉娩怼去。
乔婉娩只觉口中猛地一凉,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神秘的暗器已由口而入,迅速融化。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前栽倒。
角丽樵冷冷地看着乔婉娩重重倒地,昏迷不醒。
这时,她才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看似应景的红封,随意地像是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物件般,随手扔到乔婉娩身旁,嘲讽道:“你呀,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我若帮你找到李相夷,你可别来谢我!”
说完,角丽樵放肆地展颜一笑,那笑容毫无温度,只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随后,她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即逝,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满地横七竖八躺卧着的众人,在这混乱狼藉中,生死未卜,未来一片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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