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深深的挂念,所以并非那般难以割舍。
“嗯。别逞强动用内力,记得按时吃饭。”苏苏原本想着要再三叮嘱他按时吃药,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一句充满关怀的“按时吃饭”。那开朗的神情中此刻也满是牵挂,犹如春日的暖阳,温暖而真挚。
李莲花凝视着苏苏,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照做。他的目光中满是承诺和顺从。
苏苏这才简单收拾了一番必备的行装,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便匆匆踏上了那未知的征程。那坚定而匆忙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力量。 而李莲花站在原地,望着苏苏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笛飞声骤然从另一处如闪电般猛地推窗闯入。那扇紧闭的窗户发出“嘎吱”一声尖锐且绵长深长、仿若能刺破耳膜的刺耳响动,瞬间将屋内原有的那一片宁静搅得支离破碎。
“我说笛盟主,好好的正门不走,为何老是钟情于这歪门邪道?”李莲花眉头紧紧皱起,满脸无奈地瞧着笛飞声那粗鲁至极、毫无优雅姿态可言的翻窗举动,忍不住一边扶额,一边连声哀叹。
“哼,你这两日跟苏苏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想找你简直比登天还难。”笛飞声脸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狠狠地瞪了李莲花一眼,话语中盈满了浓得化不开的酸涩。
“啧,你不光翻窗,还蹲人墙角,这恶习真是令人不堪忍受。”李莲花轻哼一声,言辞犀利地指责着笛飞声,那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满满的都是嫌弃。
没想到在江湖上威名远扬的笛飞声竟是这般行事乖张不羁。
我也没想到曾经名震八方的李相夷私下竟这般情意缠绵。
两人的目光犹如两道闪电短暂交汇,刹那间便心有灵犀般读懂了彼此眼中那晦涩复杂的意味,紧接着便又不约而同地极其嫌弃地移开视线。
“你带他前来究竟所为何事?”李莲花眉头拧得好似打了结一般,目光先是像箭一样射向站在窗外、神色略显紧张的阎王寻命,而后猛地转头看向笛飞声,满心的狐疑如同浓雾般笼罩在脸上,急切地问道。
“他对当年与单孤刀之间发生的诸般事宜最为清楚,让他来把事情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讲述清楚。你难道不想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待事情彻彻底底查得明明白白,我们之间的一战关乎我的荣辱,寻到忘川花,咱们就能光明磊落、正大光明地一较高下。”笛飞声语气坚决如铁,目光中燃烧着如熊熊烈火般炽热的斗志,为了这场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比武,他始终不遗余力地协助李莲花探查当年之事。
“没错,盟主命我前来详述当年之事。当年我们三王收到单孤刀的挑战书,心急火燎地匆匆忙忙赶去,未曾想到我们抵达之时他已命丧黄泉、魂归西天。”阎王寻命面色凝重似铁,声音低沉如闷雷地叙述着当年情形,接着小心翼翼得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从怀中掏出那本泛黄且略显破旧的挑战书。
李莲花接过翻开仔细瞧了瞧,说道:“这绝非单孤刀的字迹。”声音中充斥着满满的惊讶与深深的疑惑。
阎王寻命听闻,刹那间大惊失色,整个人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究竟是何种缘故?”
“看来此事迷雾重重、疑云密布。当年四顾门和金鸳盟背后定然有人煞费苦心地精心筹谋,而且十年光阴已逝,这阴谋依然未曾停歇。”笛飞声神色肃穆庄严,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沉思的神色,瞬间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对战背后,定然掺杂着诸多复杂诡谲、令人难以捉摸的阴谋诡计。
“暂且先不谈论这个,真相迟早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水落石出。先讲讲金鸳盟与南胤之间的关联。”李莲花目光闪烁不定,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姑娘提及角丽樵会南胤话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诸多猜测:“她想必与南胤人有所牵扯纠葛。”
“南胤?”笛飞声满脸的迷惑不解,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双目透着迷茫:“金鸳盟与南胤能有何牵连瓜葛?”
“你忘了,在一品坟那时,你奋力抢夺的那枚观音垂泪乃是南胤公主的陪嫁之物。”李莲花微微眯起双眸,目光犀利而严肃地提醒着他。
“我当时只为观音垂泪而去。不过我探知十年前霹雳堂购置的那批威力惊人的雷火源自南胤。”笛飞声忆起无颜查到的事,神色愈发沉重如铅。
“你还知晓些什么?此刻咱们需坦诚相见、开诚布公。”李莲花目光灼灼似火,紧紧地盯着笛飞声,神情庄重肃穆得好似在审判重大案件的判官。
李莲花看着笛飞声一脸茫然懵懂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南胤人购置雷火炸毁了你在东海的所有一切,而且你可知,角丽樵就是南胤人。”
“笛盟主,你的这些内部事务可得尽快收拾妥当。”李莲花语气严肃郑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警告之意。
笛飞声此时也想到苏苏所说的话,看来角丽樵确实在暗中图谋不轨、心怀鬼胎,此人已然心怀异志。
“待我查清此事,再来找你。替你隐瞒之事无需谢我,是苏苏让我来的,要谢,谢你的意中人吧。”笛飞声临走说了这番话,便带着阎王寻命如疾风般迅速离去。
只不过离开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匆匆瞥了一眼正在煎药的后厨。
那人想必还在内心愤愤不平,满心恼意地认定是自己给他注入了罡气,甚至执拗地误会是自己打伤了李莲花。
此时此刻,不见为妙。还是等自己将角丽樵所做之事查得一清二楚,待到一切尘埃落定、真相大白之后,再去相见解释吧。
待到方多病焦头烂额、满心焦虑地熬好药之后,便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李莲花的身影。他找了一处又一处,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终于在一棵枝叶繁茂、犹如华盖的大树下发现了那个正在偷偷喝酒的人。
“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倒好,居然躲在这儿偷偷喝酒!苏苏离开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许你多喝。”方多病又急又气地说道,一边熟稔地把药稳稳地放到李莲花面前。随后,他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李莲花手中的酒壶,拿在手里用力地晃了晃,仔细确认并没有喝多少之后,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总算稍稍落了地。
“我这身子确实好多了呀。”李莲花缓缓收回望向那皎洁月光的柔和视线,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悠悠地转头看向方多病。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来,这药趁热赶紧喝了。”方多病眉头紧蹙,满脸严肃,把手中端着的药又往前递了递。
李莲花接过药碗,拿起汤勺轻轻搅了搅,说道:“方少侠此次不计前嫌救我,与之前相比,态度可是大不一样,我真心感激!”
“得了吧,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啥叫李莲花了,甜言蜜语信手拈来,果真是巧舌如簧。不过,你这感谢的话可太没诚意,还谢我救了你这条命,依我看,你从来就没把自己这条命当回事!”方多病目光如炬,一眼就识破了李莲花,对他这番感谢之辞根本不信。
“当时的情形,我至今都忘不了。也不知那时苏苏担心成了啥样。她让我把你抱回去的时候,那脸色苍白得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周身散发的气场,强得让人心里直发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呀,只能老老实实听从她的安排,跟着关河梦去取药、煮药,丝毫不敢有半点儿差错。”方多病回忆起那时的情景,苏苏苍白担忧的面容仿佛就在眼前。
李莲花听着,脸上闪过一丝动容。方多病见他迟迟未喝药,忍不住催促道:“快点喝呀,凉了就没药效了。”李莲花皱了皱眉头,端起药碗刚要喝,却又停住了。
方多病见状,干脆拿过药碗,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说道:“来,张嘴,我喂你。”李莲花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拒绝,但方多病却不依不饶,硬是把药勺凑到了他嘴边。李莲花无奈,只好喝下。
就这样,一勺接一勺,李莲花在方多病的“逼迫”下,终于把药喝完了。方多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好好养着,别再折腾自己了。”
李莲花放在桌边的药碗微微顿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苏忧心忡忡的模样,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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